“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李正安道:“是拜年礼,也算是谢礼吧。”
“我经常会觉得,如果我不是个喻家人,我也愿意跟我哥做生意。”喻时九说。
李正安看着他眼里不见掩饰的钦佩,“你对喻总,很佩服。”
“是啊。”
喻时九一点儿也不在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他哥的好:“我哥真得很厉害。是那种、望尘莫及,但是他的确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厉害。”
李正安顿了顿,道:“有喻总这种哥哥,很幸运。我们家没这种好事。”
“天大的幸运。”
喻时九拍拍他的肩:“没事,以后本少爷帮你。”
李正安和他相视一眼:“谢谢喻少。”
“这个项目你定好了,我会先报上去。决策权在我,但是我更希望我哥能支持我的想法。”
喻时九说:“我哥他看人很准的,如果他也看好,还愿意支持我们,日后茂森的另外几条线,他应该不会再考虑。”
李正安却道:“如果对家出的价码比我们能给的高,或者非常有利,我不介意喻总跟他们合作。”
“为什么?”喻时九问:“你不想让喻家站队?”
这应该是李正安今天来的目的。
做生意,他们就是谈的利益,喻时九并不忌讳这些。
“我和我爸,但愿如此。”
李正安转言道:“不过利益至上,不能让跟我们合作的人,因为这种问题收益受损。”
“你说对吗,喻少。”他看向喻时九。
喻时九定定看向他:“李正安,你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喻时九怀疑也许就是他这种态度,所以在上辈子,他才会力排众议,和他一次次地顺利合作。
但就跟李正安说得一样,对方透露的期望仍旧是希望喻家能和他们维持长期合作。
只是做派很得体,话也中听,结合他曾经跟自己的交涉,事也办得很不错。
他们后来说了些滨海未来的产业发展,和各行各业也许会面临的转型。
喻时九发现李正安懂得真不少,除了一些生疏的领域不了解,大方向的推测和现实发展差别不大。
他们的见解和判断,也在某些方面很一致,所以两个人相谈甚欢。
“看来你的娱乐时间也很少。”喻时九最后评价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李正安一边把叶子婶送上来的椰香桂花糕全部扫空,一边叹了口气:“放假就没在家睡过几回,天天泡在蓝海湾。别墅两三年没人住,院子里的草长得比人都高。”
喻时九把自己那份蟹黄糕也推给他:“喜欢我让叶子婶给你打包几份带回去。”
“行。你们家厨房味道好。”李正安实诚道。
喻时九拍拍手上的碎屑:“你忙成这样还能考进箐英,看来我还是太花天酒地了。”
李正安放低了点音量,足够让喻时九听清楚:“花天酒地是说喝了两瓶半的鸡尾酒就倒了的意思吗?”
“……你想死。”
喻时九一把将他按在沙发里,盘子里的蟹黄糕碎屑全往他脸上招呼。
李正安明显被惊到,迅速反应过来,把手指上的抹回去。
但是身为来客,他不能太过分,喻时九不管这些,结结实实给他发型全弄乱了。
夜里十点,喻时九将李正安送出门,这才回头去拆他带来拜年的礼物。
是个纯红色的手袋装着的,喻时九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木的精雕小盒,还没打开已经觉得不简单了。
“小少爷,要等大少爷回来再拆吗?”张伯问他。
家里过年收了不少礼品,没有一个是小少爷特意来亲自拆的。
他能看出来这个李少爷跟他之间是熟识了。
话音落下的两秒后,喻时九没应声,直接打开了红木小盒。
里面的层层叠叠的红色绸缎上绣了富丽堂皇的海棠花,的确是上一辈的能送出来的样子。
他揭开遮挡的布料,映入眼里的是一枚未经雕琢,纯天然的对称水滴状的翡翠。
不好估价,他不懂珠宝,但是一定价值不菲,成色是他在他爸的藏品柜里才见过的。
“哟,这水滴真漂亮!”张伯在一旁惊叹。
喻时九笑了笑,把东西放回去,落盖合上。
“李家真费心了。”他道。
·
深夜。
月色高悬,海水也变得墨黑。
只有拍打上礁石的海水,在月光下,时而折射出白色的浪花。
沿着海岸线上方的公路,开往蓝海湾B区的路上,李正安照常去各个区域例行巡查。
司机保持安静地开车,从喻家带走的小糕点稳稳的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