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酒说着说着,发现BOSS一直没有理睬他的意思。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话实属逾越。当下开始后背发凉,赶紧鞠躬道歉:“万分抱歉!我不该对您的安排妄加非议,我只是担心……”
“人啊,好像只要上了年纪,眼睛就会渐渐变得看不得太强烈刺眼的光。”从安乐椅方向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朗姆酒急促的解释。
那个人用自己苍老中带着金属色泽的怪异尾音,说着似乎是与朗姆酒所言内容毫不相干的话题:“巴拉姆,你今年也有40岁了吧?”
“过了年,就是41岁了。”依然低着头的朗姆酒谨慎地回答。
“你瞧瞧,一转眼连你都四十多岁了。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你时,你躲在你父亲的腿后不敢抬头看我呢!……时间啊,最是无情了。巴拉姆,你父亲没能等到的新世纪,你可一定要坚持到啊。我由衷希望,你是跟在我身边最后一代‘朗姆酒’。”说到这里,那个声音停顿了一秒,接着似是郑重地嘱托道,“不要让我失望。”
“是!”朗姆酒立刻激动地应答。
关于NO.03的事,就算朗姆酒再怎么想进步,不是他专业的事,他也只能暂且先告一段落,转头继续汇报起其他的事:“……马尔贝克最近研究的重心没怎么放在NO.03这边。他搞出的动静想必您一定也知道了。他现在的研究方向已经逐渐偏离您当初制定的初号计划指导方针,是否需要暂停对其资源的倾向,对他进行一番敲打?”
上位者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波尔多的事先放到一边不谈,马尔贝克‘断肢重生’的项目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除了波尔多以外其他的药物临床试验结果如何?”
一听BOSS提到关于药物临床试验的问题,朗姆酒下意识想伸手抚摸自己戴着眼罩的左眼,不过他还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回答说:“药物临床试验的结果并不是理想。当前改进后的再生药剂2.0版本,绝大多数试药者注射药物后,在临床上都表现为不敏感,暂时无明显药效,这部分人的占比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另有百分之八左右的人则过度敏感,在临床上具体表现为异常增生,波尔多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马尔贝克最近主要就是在研究,如何在基因改造方面利用这种增生。”
朗姆酒稍稍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后才继续说道:“可能是因为临时试用药物的人数有限。目前仅有百分之一的人,或者说唯二的两个人使用了再生药剂2.0版本后,达到了部分实验预期效果。一个是NO.03,一个是琴酒。”
马尔贝克在组织里的研究课题是“‘脊椎动物亚门纲细胞复制及再生与拟基因优化表达载体的构建”,所谓的“再生药剂”就是组织下达给他的指标任务——要让身为哺乳纲的人类同样拥有“断尾再生”的能力。
之前马尔贝克研发出的再生药剂1.0版本,是一种外用的修复凝胶,根本达不到使断肢重新生长出来的那种夸张的效果,但在促进伤口快速修复、淡化疤痕及抑制瘢痕增生、抑制黑色素方面的疗效显著。也就是说,虽然再生药剂的1.0版本远达不到“神药”的级别,可就普通医药学而言已经是一款相当不错的修复祛疤类药物产品了。
当时乌鸦军团还与米国五大制药之一的休斯集团存在“合作关系”:鲍勃·休斯为组织提供资金、场地、原料等一切研究所需资源,组织则会在未来为优先考虑与其交易最新研发的“神药”。
鲍勃·休斯野心勃勃,甚至想借外力不择手段成为休斯家族的掌舵人。但他又不傻,乌鸦军团不拿出来点真材实料怎么可能轻易从他这里拿到那么多的“赞助”?组织用实验体相柳展示画饼是一方面,真正的商人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所以在药效已经过临床一期、二期、三期的反复试验,确保能通过FDA(米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CDE(药品评审中心)等审核的再生药剂1.0版本药方,就作为双方交易筹码之一,由组织交给了休斯家族。
当时拿到药方确认没问题的鲍勃·休斯,一刻不停利索地申请了专利。新药在经过一番推销后,也很快就在各大医院的妇产科与手术康复科流行了起来。由于药效表现良好,使得休斯集团的整体口碑上升,也换来了鲍勃·休斯在公司的董事会还有家族聚会中都着实春风得意了一把。
不过很快组织内部就发现鲍勃此人难堪大用,如果想继续扶持他登上休斯家族的家主之位,则组织还需要花费更多的人力精力。但当时组织的重心并不在于想控制某个世家大族,以此捞钱。他们需要更加聪明的、有“一致目标”的“合伙人”。所以便想将合作对象换成更加稳健、更有能力,并且当时已经在准备竞选总统的阿曼达·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