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家并不打算将这件事闹大的,应该是向当地媒体事先打过招呼。不过儿子死了高山泰一郎最终还是决定发一则讣告。差不多是等到高山孝也都下葬以后,一些小报上才零星出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八卦猜测。”虽然不清楚坂田甘是怎么突然间想通的,黑田兵卫先是欣慰地拍了拍坂田甘的肩膀,这才继续补充说明,“大阪府警方曾在高山家的要求下对高山孝也进行了尸检,不过警方并没有在高山孝也的体内检测出任何类似于觉醒剂之类的异常药物成分,坠楼过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甚至当时高山家还有数名佣人作为目击证人能够证明,高山孝也是自己翻出阳台摔下来的。”
“也就是说高山孝也的跳楼自杀不存在任何疑点?”听到这里,赤松杏子问道。
“恰恰相反,此人跳楼着实可疑。”
站在会议室前方的冲矢星将已经写满了的白板翻了个面,提笔重新写下高山孝也的名字。
“一直以来高山孝也都‘花名’在外。此人素来嚣张跋扈,是个典型的只会吃喝玩乐、惹是生非的富家公子哥。很难想象这种人会因一时想不开而跳楼自杀——你看看他做的事,在自己的利益可能受损的情况下,他甚至会选择弑父。”
不过尽管高山孝也此人十分不争气,但高山泰一郎作为父亲的,却始终溺爱这个小儿子。
不仅在过去高山孝也伪造集团支票套取现金时,用自己的钱替他把公司的帐摊平了。后来更是即便发生了谋杀事件,高山泰一郎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最终依然决定不计较这个对他存过杀心的小儿子。
“高山泰一郎虽然人抢救回来了,但之后却一直在住院接受后续排毒治疗。这位老爷子可能是觉得自己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了,能见人便立刻请来了律师公证,在大儿子的姓氏改为高山后,将高山胜夫选定为下任家主。至于遗嘱修改后关于高山孝也的那部分,高山泰一郎将高山家涉及房产、游艇飞机、个人信托基金、优先股等近总资产30%的份额都划分给了高山孝也。可以说除了不让小儿子参与财阀的决策,高山孝也能够继承的个人资产净额是高过长子高山胜夫的。按道理来说,只要高山孝也别整幺蛾子,这笔钱足够他享乐一辈子。这种情况下,他有什么理由要自杀?可别说他是出于愧疚心理。”
众人纷纷点头,这样一个人会选择自杀确实很难说通。
接下来冲矢昴又在白板上写下京阪电车置石脱轨案犯人的名字,觉醒剂案中的主谋柄本隆升的名字,甚至还有米国的休斯集团的鲍勃·休斯。
“高山孝也,无理由、无征兆地跳楼自杀身亡;京阪电车案的犯人,在狱中突发癫痫病不治身亡;柄本隆升,在逮捕过程中中风瘫痪,从此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鲍勃·休斯,参加活动遇袭,目前依然维持在植物人状态没有醒来。”
冲矢星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一一写下对应的死因或病症,随后转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沉声道:“这几个人都是在各起案件中可能接触过乌鸦军团,甚至是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但他们一个个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已无法进行有效沟通。如果只有一起还能勉强视为巧合,这么多起‘意外’,真的不是谁蓄意而为的吗?”
了解那些非法组织到底有多邪恶恐怖的坂田甘举手发言,猜测着问:“会不会是那个乌鸦军团开发了某种作用于神经的新型药物,很难被现有医疗检验技术检测到,人服用以后就会出现幻觉、变得精神错乱,或者对大脑神经产生各种严重损伤?哦、对了!之前不是在米国那边找到了他们已经废弃的非法人体实验室吗?”
“很有这种可能,你分析地不错。”冲矢星挥着记号笔隔空点了一下坂田甘,才接着说道,“假使乌鸦军团研发出了某种新型致幻药物,这种药物的药效可能会随使用剂量的多少与注射药物的个体差异不同而产生不同的效果。那这些‘巧合’——”冲矢星用记号笔的笔头敲了敲白板,“就都可以解释通了。”
“当然这只是众多猜想中的一种可能,也许还存在其他什么作案手法,不过我们今天开会的讨论重点不是这个,就暂时不作过多探讨了。”冲矢星边擦白板边补充道。
当白板擦干净,冲矢星深吸一口气回过身,面对着会议室里的其他同僚,宣布了一个消息——
“就在今天,我刚收到一条可靠线报,并且根据这条线索解决了一个困扰我多时的谜题。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再继续追着这个组织的事调查下去,若行动失败,在座的各位都将以叛国罪处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