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寒眼神没有看她,只是望着手中的酒盏,声音却非常清晰,准确无误地向江露染传来。
因为饮了酒,他的声音不如平时清透,声线有些沉,还有些哑,尾音轻轻地向下压。
听上去好似带了小钩子,钩的江露染心中有点痒,想听他这样一直说下去。
月色下,谢知寒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你还小,不可以饮酒。”
江露染很想跟他反驳,她哪里小了,他明明就是故意不让她饮酒。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实在是好看的紧,江露染一点也不想破坏这个氛围。
此时的殿下,有些慵懒,有些肆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殿下。
江露染还想再偷看一会儿时,谢知寒轻轻启唇,声线磁沉,有些哑,却意外的好听。
“看够了吗?”
江露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偷看他的。
被当场抓包,江露染有一点不好意思,恋恋不舍收回落在谢知寒身上的目光。
视线再次落到距离她不远的酒盏上。
长到这么大,她当真是一次酒也没有饮过。
小时候,娘亲和爹爹就一直严厉地教导自己,说她还小不能饮酒,语气和殿下一模一样。
可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跟在别人身后的小孩子了。
为何娘亲和爹爹以及殿下总是不让自己饮酒,而他们却可以畅饮呢?
自己与他们是一样的,江露染心想,自己也一定要尝尝这清酒的味道,好让她知晓,到底是什么味道才能爹爹和娘亲以及殿下饮的如此畅快。
江露染一直偷偷观察着谢知寒的动向,终于趁着殿下不注意,江露染拿过不远处的酒盏,很快抿下一口清酒。
清酒入口,有些微辣,但是隐约又有点清苦,味道也不怎么样,一定是自己饮的太少了,江露染还想再尝一尝,手中的酒盏倏地被人拿走了。
那人的手指有点凉,像是一枚冷玉般。
江露染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五官也像玉石一般好看,透着点清冷和薄凉,但是望着自己的眼神却很专注,黑色的瞳仁闪着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这个人怎么能生的这样好看。
江露染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碰触他的眉眼,口中低声呢喃:“真…好看。”
谢知寒望着江露染已经有些迷惘的眼神,按住她妄想胡来的手指,神情有些无奈。
他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竟能被她钻了空子去。
但也真的不知,小姑娘是一杯倒,不对,她方才不过就是饮了一口而已。
江露染已经浑身无力,整个倒在他怀中。
她的身体又软又轻,简直是柔若无骨,她的手还在他怀中不规矩地乱动,眼神却是越发无辜,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谢知寒握住她乱动的手,揽住她纤细腰肢的手也微微用力,想让她安分些。
江露染只觉得眼前的人是那样好看,仿佛是玉雕琢的那般,她只想靠他近些,再近些。
可是腰间有轻轻的桎梏,一直不让她继续靠近,江露染有些着急,这么好看的人若是让他就这样走了,岂不可惜。
江露染不断在他怀中扭来扭去,谢知寒清晰的感知到她肌肤上的温热,以及来自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清甜。
谢知寒自诩从来都是不近女色,清心寡欲,但是此时他竟然有些意动,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少女,他的喉结上下滑动。
有些莫名的燥热。
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是谢知寒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谢知寒用自己身上的氅衣严实得盖住江露染,旁人看不到一丝少女的失态,只能看到她氅衣之下一缕随风飘扬的青丝。
谢知寒抱紧她,向着江露染的房间走去。
江露染只觉头脑昏沉,她能感觉到有人在带着自己向前走,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鼻尖传来一阵好闻的檀香味。
她似乎是在什么人的怀里,那人的怀抱很温暖,怀抱中也有浓郁的檀香,那人似乎还在搂着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
江露染想到方才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的如玉的脸庞,会是他吗?
那个比月亮还要好看几分的郎君。
江露染很想抬起头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她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做了。
谢知寒感觉到怀中安静下来的少女突然小幅度的动起来,他刚想告诉她,不要乱动,小心吹了冷风。
少女已经撩开他的衣裳,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神及其明亮,瞳仁中汪着盈盈的水意。
对着这样的眼瞳,谢知寒不由一愣,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江露染已经将他的神色看了个遍。
眉目如琢,渊渟岳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