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到底出了何事?
谢知寒视线沉沉,晓晓此刻就在永州。
丞相得知太子殿下要亲去永州,有些不解,这些事情殿下另外派一个人过去就好,为何一定要以身试险呢?
他可是太子殿下,大胤未来的储君,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大胤要怎么办。
“殿下,一定要如此吗?”
他想尽自己的努力劝一劝。
谢知寒眼前闪过阿婆和晓晓,以及永州的子民,晓晓生辰那日他在永州放了盛大无比的烟花,照亮了很多永州百姓的脸庞,那时的他们真的很开心,每个人脸庞上都洋溢着笑意。
但是有人就在阴暗的角落觊觎他们的笑意,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永州县丞为何会如此猖狂,为何阿婆一直敢怒不敢言,为何这么多年京城中从未收到过关于永州的折子。
以及,这些来自永州的兵刃为何会以次充好,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这些事情,他都会一一查清楚,给永州百姓一个交代,给那位女儿无辜枉死的阿婆一个交代。
“孤意已决。”
最终,丞相听到一向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如此说到。
看来自己这趟来的还是没有用处,殿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谢知寒回京将京中其他的政务也一并处理了。
这次回京时间有些久,不知晓晓这些天在做些什么。
谢知寒将处理好的奏折放在一边,最下面呈放的是一封信件,来自永州的,信封上有暗卫盖的印记。
这是何时送过来的,为何他此时才看到。
谢知寒将其打开,信上只有简短两行字。
“殿下,江姑娘欲与沈公子成婚,日期就在本月初六。”
字迹清晰,内容一眼便能看到。
谢知寒却拿着那封信件很久,只觉得那短短两行字迹要看不清楚。
晓晓要与沈昱成婚,这是为何?
他明明说了要她等自己,况且,他还额外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可今日却等来她决定要嫁给他人。
谢知寒第一次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宠着她了,才会让她这么放肆。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想到离开那晚是晓晓的生辰,在盛大的烟花之下,少女容颜姣好,对着身侧的男子言笑晏晏,举止亲密,好似在说着什么、
就是那一日下的决心吗?
她无视自己为她准备的烟花,却有时间与他人许下承诺。
心中涌上酸涩,手中纸张皱的不成样子。
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自己,背离自己。
这样明目张胆的背离他的心意,已经是第二次。
身体的不适也在此时传来,他再也抑制不住胸中郁闷之气,鲜血涌出。
东宫的守卫见状,心中一惊,如今陛下身体欠安,全都依仗殿下,殿下可不能出事。
他立即去请王神医过来,神医一看到谢知寒苍白的面色,就暗自摇了摇头,明明已经说过要让殿下注意身体,可是病人根本就不听自己的。
拿殿下如何办才好。
王神医细细诊脉,他的脉象很乱,想来是这几日奔波忙碌,根本就没有好好服药。
做为一个病人怎么可以不吃药呢?
殿下身体上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殿下,切忌不要在奔波忙碌,心情也不要有过多的波动,殿下如今正在生病,不要再折腾自己。”
王神医一边提笔写下药方,一边叮嘱。
谢知寒听到王神医如此说,过了很久也没有给他答复,他…给不了神医想要的答案,永州那边还有事等着自己去处理,他不能就这样停下来。
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病,而耽误了永州那么多百姓的生命。
他享受着百姓的爱戴和敬重,自然也是要拿出些东西令他的子民信服。
王神医许久听不到他的回复,心中已经想到他的想法,政事固然重要,可是殿下的身体更为重要,他怎么不明白呢?
罢了,他就再钻研一下方子,开几剂重药。
眼下若是江姑娘在就好了,也就只有她可以劝得住殿下。
只是,江姑娘怎么没有跟殿下一起回来呢,小两口闹矛盾也该有个限度。
殿下这自伤又是何苦。
王神医再次暗中叹气,他将开好的药方递给宫人,交代宫人煮药的火候。
“有劳神医。”
他此时最想的可不是一句淡淡的有劳,而是谨遵医嘱。
不过他是说服不了他的也就只有多劝阻他。
“殿下还是应当多多注意身体。”
王神医离开以后,偌大的东宫殿中只剩下谢知寒一个人。
他服了药,身体上的疼痛很快减轻,但是心上的疼痛却逐渐加重,殿内燃着香炉,是他熟悉至极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