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寒看她一眼,神情淡淡。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让自己为他倒茶。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她向茶盏中倒了慢慢一杯茶,放在桌案上的时候声音有些大,砰的一声。
毫不客气道:“殿下,饮茶。”
远处的暗卫摇了摇头,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位江姑娘敢对殿下如此。
若是他人敢对殿下用这种语气说话,暗卫摇了摇头,啧啧,简直不敢想。
谢知寒拿起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江露染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殿下此番何事?”
她才不信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折腾她的。
谢知寒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看了她一眼,而后一字一句道:“晓晓,那日落了一个东西。”
嗯?什么?
谢知寒提醒她:“珠钗。”
江露染摸了摸头顶空空如也,她就说好像少了些什么,原来那日是丢了珠钗。
难道殿下来跑一趟就是为了偿还珠钗,是不是有些过于小题大做。
况且一只珠钗而已,她又不是买不起。
大不了,再买一只就是了,哪里需要劳烦太子殿下兴师动众。
她突然很想豪气地对他一摆手,不就是一只珠钗,我不要了行不行。
她这么想自然也就说了出来:“不就是一只珠钗,我改日再买一只就可以,殿下倒也不必过来寻我。”
谢知寒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眼神中闪着她看不懂的光。
而后,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只珠钗。
与她之前戴的那只珠钗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原来的绒花变成了玉石,是用玉石雕刻的一朵云梦花,她最喜欢的花。
非常精致,栩栩如生。
只是花蕊不知用的哪种颜料染成,带了不可忽视的红,明艳非常。
一看就是非常贵重的珠钗,她要不起。
“殿下,我不能要。”她甚至没看几眼,就拒绝了。
谢知寒一点都没在乎她的反应,径直站起身,将珠钗稳稳地戴在她发间,而后,缓缓端详了一会儿,很是满意。
他按住她想要摘下来的手,缓缓道:“晓晓,若是摘下来,孤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事。”
他的语气淡淡,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是淡然的威压。
又来,这是第几次了。
她欲摘下珠钗的手停了停。
不就是一只珠钗,她会好好保管,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想到那日的衣服,她立即将衣服取出,叠整齐,奉还给他。
“殿下,你的衣服。”
谢知寒望着面前已经叠整齐的衣物,其实他不是很想要,总觉得他的物品放在她这里,是一件自然不过的事。
夫君的衣物放在妻子身边,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谢知寒望着那件白衣,上面传来淡淡的甜香,是晓晓身上的味道。
想来是这几日一直放置在她房中,沾染上的。
这是自己的衣物,上面沾染着属于她的香味。
谢知寒心中一动,将衣物接过。
看看他接过衣物,江露染心中一松。
殿下至少接过了,不会被旁人看到。
接过衣物的瞬间,江露染望见他雪白的指尖有一道细细的伤口,看上去伤的很深。
明明知晓此时不该关心他,应该送他出门。
但是她的话却没有经过思考直接说了出来,关心他好像一直是她的本能。
“殿下,怎么受伤了?”
听见少女的话,谢知寒这才想起指尖那道被玉划到的伤口。
那时应当是很疼的,可是此时看到少女戴上珠钗的明媚模样,他却一点也记不起来当时的疼痛。
看到她的笑和喜欢,他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什么比她的开心还重要。
“不妨事。”
江露染懊悔于自己方才的口快,可是此时听到他说不妨事,她的心到底还是放了下来。
“殿下,还有其他的事吗?”
明晃晃的赶人,他难道多呆一会儿也不可以吗?谢知寒望着少女发间的珠钗,罢了,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再打扰她了。
谢知寒离去之后,江露染再次没有睡好。
明明都说了不要再来,殿下今日又是做了什么,他可是储君,一言九鼎,如今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失言。
次日起床再次顶了两个黑眼圈,沈昱来的时候再次看到她没有睡好的模样。
“江姑娘,昨日没有睡好?”
沈昱拿出手中安神的香囊放到她手心:“上次看江姑娘没有睡好,我就找大夫配了安神的香囊,将这个香囊悬于床边,晚上会不做噩梦。”
“多谢沈公子。”江露染将香囊悬挂于床边,果然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