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菘蓝,你们怎么来了?”
看这样子她并不知情。
王神医看了一眼谢知寒,自己琢磨着措辞。
“殿下请我过来给江姑娘…看看上次的箭伤是否有后遗症。”
原来是这样。
怎么殿下也不与自己说一声,神医远路而来她也能做好迎接的准备,真是有些失礼。
一路上南风也没跟自己透露过任何口风,是以王神医也没有觉得两人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猜到或许会有几分棘手。
但是此时,他的神情越发凝重起来,完全看不到脸上的笑意。
谢知寒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在神医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神情,也不知道青奚帝到底给晓晓用的是哪种毒。
王神医诊完脉,对着江露染微微一笑:“江姑娘放心,无什么大碍,等老夫为姑娘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方即可。”
江露染将衣袖放下:“多谢神医。”
谢知寒宽慰了江露染几句,就跟着王神医出去,直到一片僻静的角落,无人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王神医的眼神明显带了责备,脸上神情也是罕见的凝重。
“殿下可知江姑娘是中了毒?”
谢知寒手指收紧,心脏处再次传来抽痛,而后这种疼痛感逐渐蔓延至全身。
他感到喉咙处传来一阵涩味,开口说的话也有些发干。
“神医可有解法?”
王神医看着谢知寒明显无措又失落的样子,心中的责骂散了,他明显也不想让她中毒。
可是这是皇宫,守卫如此森严,怎么会中毒,而且中的还是这种歹毒的毒。
王神医叹了一口气:“此药名为霜烬,是最为有名的一味毒药,此药中毒之后并没有明显的症状,行动起居都如往常,只是半年以后,全身会痛入骨髓,令人生不如死,疼痛之时犹如火烧,是以名为霜烬。”
谢知寒面色苍白,很久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此毒可有解法?”
神医沉默良久,道:“此药配置极为难得,故而解药也只有一颗。若是半年找不到解药,只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那样痛苦倒还不如死了痛快。
谢知寒面色苍白似雪,他能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
平缓而有节奏。
为什么中毒的不是自己,晓晓只是一个局外人,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为什么要让她来承担这个后果。
“神医…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王神医看着谢知寒面上明显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是轻叹一声,这两个人的情路看上去很是坎坷啊,他还等着喝两人的喜酒呢。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上。
“殿下放心,我这就去翻看医书,若是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来告知殿下。”
南风去为王神医和菘蓝安排房间。
原地很快就剩下谢知寒一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重的秋风卷起了他的衣裳,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而他却一点也觉察不到。
回了明轩阁,江露染正在调配茶水,看到他进殿,将茶盏递到他手中。
“我新调的,殿下尝尝。”
谢知寒将茶水一饮而尽,江露染看到觉得很惊奇,难道今日调配的茶水味道还可以?
殿下如此顺畅就饮下,一点异议也没有。
她很快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小脸很快皱起,还是和以往一样酸涩难以下咽。
殿下他是没有尝出来吗?
竟能饮的如此畅快。
“殿下…”她本能的向他靠近,却感受到来自他衣衫上的寒凉。
天气已经是深秋,即使是白日,也能感受到无端的凉意,殿下他一定是在回廊站了许久,明明说要自己预防风寒,她看真正应该预防风寒的人应当是殿下。
谢知寒紧紧握住她的手,力气大到令她觉得有些疼痛。
他面上的表情好像有些失魂落魄,他自从昨日回来就一直怪怪的,再加上今日神医的突然到来,殿下会不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想起今日神医为自己诊脉时的神情,好像有些严肃过头。
难道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思及此,江露染心中倏然一惊。
“殿下,我该不会…得了什么治愈的绝症吧?”
她的语气越来越小,带着一丝不确定。
应当…不会吧,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谢知寒闻言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像在发誓。
“晓晓无事,孤…不会让晓晓有事。”
既然殿下说她无事,那她就一定没有事情。
她永远相信他。
谢知寒与青奚帝的关系越发僵硬,在早朝时,谢知寒越发沉默,几乎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