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用力征伐起来。
……
顾子澄在殿外等的有些着急了,想进去,崔玶又不让。
可陛下已醒,他们也应当即刻做出反应,再等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顾子澄想了想,推开崔玶,大力地敲着门,高声道:“大哥,你醒了没有?快出来,兄弟找你有事!”
连敲数十下,声音之响,惊得禁卫
军都过来看了两眼,殿内却一点儿要开门的动静都没有。
崔玶阻拦不得,扶额无奈,低声道:“别敲了,少庸醒了会出来的,你别这么大声,丢不丢人……”
顾子澄看似开朗粗犷,实则敏感内敛,崔玶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不好意思,收回了手。
殿门却在此刻被打开了。
楚宥敛只在腰间围了一层布,赤衤果着满是咬痕挠痕的肩背,侧脸顶着红肿的巴掌印,在顾子澄和崔玶震惊的眼神中,淡淡开口道:“为本王寻一件衣服和一辆马车。”
说完,关上门。
顾子澄虽然没成婚,但也懂一些男女之事,楚宥敛这一副情欲方歇的模样,自然瞒不过他。
他立时瞪大眼,对崔玶道:“这也太、太伤风败俗了罢!”
他们在殿外为变幻的时局担忧,楚宥敛在殿内却红帐春宵难起床。
崔玶默默垂下眼,好似在盘算什么,只道:“少庸不是重色之徒,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夜应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事……”
顾子澄冷哼一声,酸溜溜的。
他二人说了几句,就去给楚宥敛备马车和衣服了,崔玶留了个心眼,还备了一件女装。
然而楚宥敛换好衣服后,将昏睡的颜玉皎裹在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抱上马车,根本没用崔玶备的衣服。
“楚宥敛登上马车前道:“就说本王身体不适,需要府中巫医治病,不得不提前回府,听闻陛下病愈,不能拜见,深以为憾。”
顾子澄道:“放心罢,如绪他爹还没离京,陛下不敢轻举妄动。”
崔玶也点头:“我倾向于昨夜陛下是突然毒发,禁卫军捉拿这些人,是为了让群臣以为陛下是装病,一切还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楚宥敛抬眸望着殿宇之上飞鸟掠过的天空,道:“他不是毒发。”
毒是他借着大皇子的手下的,什么时候毒发他再清楚不过了。
楚元臻昨夜定是装模作样,他想干什么他也已经猜到。
楚元臻还不敢和他撕破脸,只是想以昨夜之事,给朝臣释放可以诛杀他的信号,钝刀子磨肉,搞不好就磨得他气急造反了。
楚宥敛其实很好奇,楚元臻为了让大皇子登基,与他兄弟阋墙,结果却死在大皇子手里……以楚元臻帝王的血性,会不会有父子相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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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楚宥敛就抱着颜玉皎去了静澜轩最高的那处阁楼。
樱桃等人追上来,本想问一问颜玉皎发生了何事,可要她们侍候?
但见楚宥敛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她们互望一眼,到底没敢问出口,只默默跟随。
然而来到[禁娇阁]的阶梯前,却有卫兵持枪挡住,不许她们进。
樱桃焦急道:“夫人习惯了奴婢伺候她,为何不让奴婢进去?”
卫兵们只道:“王爷吩咐,只让芭蕉和青绿等人凭腰牌进入,你不是芭蕉和青绿,若想进去,需要拿出王爷指定的腰牌。”
樱桃都没听说过腰牌一事。
她愣在原地片刻,看向一旁垂着脖颈格外沉默的芭蕉,恍然间,感觉有什么翻天覆地的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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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回府的路上,楚宥敛就吩咐下去,把禁娇阁按照他曾经设想的模样装饰一遍。
于是等颜玉皎幽幽转醒,就看到房梁处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
正午的日光从窗棂的空心花纹处泄进来,把笼子照得愈发金碧辉煌。
颜玉皎惊得坐起身,就听到楚宥敛的温柔的声音:“娘子醒了。”
她立时裹紧薄被,想要缩进床的最里侧,却猛然发现这里的装潢很是眼熟,像是他们曾洞房的地方。
脚步声阵阵,楚宥敛撩开床帐,探进一张带着巴掌印的俊脸。
然而床帐全都掀开之后,他竟然穿着一件朱红的婚服。
似是察觉到颜玉皎茫然的目光,楚宥敛低头看着婚服道:“感觉娘子很喜欢我穿红色衣服。”
颜玉皎只觉得害怕。
青天白日的,楚宥敛一身红衣,笑得如此假,有一种神经质的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