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皎都愣了一下。
刚扯开嘴角,想说些什么。
身后探出一只手臂,啪——把车窗关上了。
“少搭理他。”楚宥敛淡淡道。
颜玉皎微微撇嘴,回过身看着楚宥敛:“你对你兄弟也这么凶?”
“也?”楚宥敛勾了勾唇,“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对你凶过?”
颜玉皎眨眨眼,想到之前楚宥敛刚来她家提亲时,冷面无情、句句带刺的模样,不由冷呵一声:“是,你对我多好啊,温柔的要命!”
说完,颜玉皎就有些后悔,成婚前楚宥敛对她凶,也是她有错在先,而且成婚后,楚宥敛对她称得上是温柔疼爱、关怀备至。
她可不想被楚宥敛翻旧账。
默了默,颜玉皎悄悄挪过去,抱住楚宥敛的腰,笑嘻嘻道:“夫君~你最好啦~”
也不知楚宥敛衣服上的熏香都是哪些香料配成的,闻起来清神淡雅,却又特别勾人,颜玉皎蹭了又蹭,有些心满意足。
腰也瘦瘦的,抱起来却能感知到结实的肌肉,实在舒服。
颜玉皎抬起头,楚宥敛清俊的侧脸便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目光不由凝在楚宥敛微抿的薄唇。
薄唇看着很单薄,可她想起昨夜被楚宥敛埋在被子里爱怜时,他的唇分明很软,很热……
鬼使神差的,颜玉皎微微起身,伸出手指,按了按楚宥敛的唇。
楚宥敛掀起眼皮看向她。
车内顿时陷入死寂。
窗外,崔玶犹不死心:“闫小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儿,能和连炿盟有什么关系?少庸,看在大嫂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罢!”
然而他一肚子坏水等了许久,也没见车内人有任何动静。
崔玶折扇抵着下巴:“奇怪,这俩人干嘛呢?”
马车内,香气缭绕。
颜玉皎嘴角的笑凝固了,按住楚宥敛嘴唇的手指也僵硬的如同木偶。
偏偏楚宥敛也不一动不动,就这样垂眸盯着颜玉皎。
眸色却越来越沉:“娘子身子已然大好,把崔玶赶走,等到城郊烂漫无人处,无论车内,马上,还是幕天席地……我都可以让娘子尽兴。”
颜玉皎慌忙收回手指:“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楚宥敛轻笑一声,捉住颜玉皎的手指,重新按在他的唇上。
只是这次,他极不规矩,眯起狭长的眼睛,在颜玉皎怯怯的注视下,张开唇,轻咬住她的手指。
颜玉皎心尖一颤。
……
忽然间,车窗又被敲了敲,崔玶的声音传来:“我说二位,你们快出来瞧一瞧谁来了,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闫小姐吗?”
颜玉皎一惊,猛地清醒过来,抽出手指,想躲在一旁整理仪容。
楚宥敛自然不肯。
“才撩拨我,就想走?”
颜玉皎涨红了脸:“明明是你撩拨我,莫名其妙……”
像个妖精似的。
对,就是她昨日看的话本中的那个莲花妖,媚眼如丝,蛊惑人心。
话虽如此,她却乖乖的依偎在楚宥敛怀里,并没有抗拒。
颜玉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那日阁楼与楚宥敛真正意义上的洞房后,就忍不住想和楚宥敛贴近。
崔玶敲窗户敲个没完:“不会吧你们,我还在马车外面,你们不会在里面亲上了罢?”
话音未落,楚宥敛抬手甩出一枚暗器,直直穿透车窗,锋利至极。
崔玶顿时哎呦一声,没音了。
“崔、如、绪!”
楚宥敛眯起眼,冷声道,“我看你是真想去军营历练历练了!”
敲窗户的声音彻底没了。
不久后,传来崔玶啧啧声:“下手可真狠……我说少庸,你可不能见色忘友,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啊!”
楚宥敛懒得理他。
崔玶兀自担忧着:“我虽然是个潜在的将帅之才,军事理论丝毫不逊于我爹,但朝廷有我爹一个就行了,若是再出来一个我爹,圣上更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了。”
颜玉皎默了默,不由一言难尽地道:“崔大人一直如此吗?”
怎么无论说什么话,都夹杂了几分胆大妄为的尖酸讽刺?
楚宥敛似乎也有些头疼:“他和顾子澄不同,他迟迟不成婚,除了太过自恋自怜,就是嘴毒刻薄,担心哪天惹怒圣上,抄家灭族,连累妻儿,索性孤家寡人。”
颜玉皎点头:“确实。”
圣上被病痛折磨这么多年,还在诸位王爷的虎视眈眈下,以雷霆手段坐稳皇位,很难说他的性情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