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言礼在她鼻子上蹭了蹭，“生死与共。”
付醇熙已经打红了眼，他拿出一把刀，按住乔孟后就开始在他身上比划，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厌恶，“我看看先从哪儿下手呢。”
乔孟的确不是人，他当年坐了牢，律法上已经偿还了罪孽。今天的事情因他而起，他罪不可恕，可他是警方为了救所有人带过来的，不能有事。
更何况人是裴言礼带来的。
付野戒备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一只手握着引爆器，一只手拿着枪，一副看情况不对随时发作的架势。
引爆器如果不能趁其不备一下子夺走的话很危险，林姝意知道自己比力气比不过付野，她看了眼枪，示意自己去按住他的枪，裴言礼点头。
付醇熙的注意力全在乔孟身上，他拿刀先扎穿乔孟的手，又是一阵惨叫袭来，凄惨到楼下的人全都心慌意乱。
付野声音淡淡地，“哥，别太快玩死了。”
林姝意和裴言礼对视了一眼，趁着两人没注意，直接朝着付野扑了过去。
裴言礼抢过引爆器就朝着楼下丢去，林姝意抢不过，索性用全身地力量压在枪上。
几乎是引爆器落地的瞬间，房间门被破开。一群特警端着枪冲了进来，“不许动！”
大势已去，付醇熙拿起刀就要往乔孟心口刺去，手却被子弹贯穿。
刀掉在地上。
同时他身上中了两枪。
“哥！”
付野脸色大变挣脱开裴言礼和林姝意的控制就要上前。
“小野，好好活着！”付醇熙强拼着最后一口气用身体惯性将乔孟扑出窗外。
两人头朝下，一声巨响，两人的脖子，胸椎，腰椎，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满地鲜血刺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再次经历至亲之人跳楼而亡的场面，付野崩溃地抱住脑袋，看着楼下拼命逃跑的人群，他悲愤情绪太过，有些神智不清，仿佛回到了八年前如噩梦般的那一天。
他撕心裂肺道，“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站在道德制高点自以为是的辱骂我的母亲，她不会死！”
林姝意感觉到他求死的心，想上前拉住他，却被裴言礼紧紧抱在怀里，退到了特警身后。
付野站到窗户上，又哭又笑，声音却悲戚不已，“哥哥杀人之前都留有生路。希望那些人意识到自己的错，向妈妈道歉。可每一个被杀掉的人都觉得自己很冤。”
“认为明明那么多人都骂了，为什么唯独找上他们……他们甚至都没有负罪感……只觉得倒霉……只觉得导致我母亲死亡的原因是别人……”
“我和哥哥只是想跟妈妈一起简单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付野字字泣血，仅仅是听起来就能感觉很悲伤。
“付野。”
林姝意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付野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向她，露出了一个和初见时候一样的笑容，“林姝意，我哥……”
他的话停住，片刻后又道，“如果可以的话，把画烧给我哥吧。他……很喜欢。”
“不要！”林姝意挣脱裴言礼，想要拉住付野，然而没等她碰到，付野后仰着摔了下去。
又是一声巨响，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哭泣，林姝意看下去，三具尸体都成诡异的姿态，都是头朝下，死得很透彻。
林姝意看着那一幕，眼泪不停往下流。
裴言礼将她拉离窗户的位置，“别看，别看。”
*
警察处理后续，两人完全安全下来后裴言礼的心跳依旧很快，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不停冲击着他，他抱着林姝意不停安抚，却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抚她还是他。
林姝意的情绪好了许多后，虽然场合不对，可裴言礼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从包里拿出求婚时候的两枚戒指。
原本温泉酒店回来后，林姝意觉得太显眼，让他收着，等两人在父母面前公开后再给她带。
裴言礼知道今天两人有很大可能活不了，去警察局找乔孟的时候特意让保镖回家取来的。想着就算死，带着象征承诺的戒指，说不定下辈子还能遇到。
他取出戒指戴在林姝意手指上，哽咽道，“幸好你没事。”
林姝意一想到他是抱着赴死的心情来找自己的，这份情谊太重，压在她的心上呼吸不过来，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我们都活着。”
裴言礼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年龄还没到。等事情处理好，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好，订婚。”林姝意红着眼帮他也把戒指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