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面对着这样的局面,作为蒙德的神明,他该怎么做?温迪想,这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蒙德作为自由著称的国度,自然也要履行这个称号所蕴含的意义了。
“自由向来不是被赐予的,而是拼搏而来。你们应该明白,虽然来得毫无征兆,但现在这就是一场抗争的战役,也是一场寻觅你们真正自由的战役。”
“有人于困苦的工作中明白自由的美好。有人在来回的奔波中认识到的自由的苦累。所有美好总有代价,所有极度的悲哀总会迎来甘霖。
作为自由之邦的人民,这是你们现如今必将经历的一战。”
“提瓦特大陆的规则向来微妙巧妙,如若你们抗争的心足够强力、只要你们想要存活的信念足够强烈,你们就一定会做成事、你们在提瓦特便是没有什么事苦求不来的。”
说着在他人看来冠冕堂皇的话,温迪将手中的木琴收起,本就不甚正经的他显得更加散漫许多。
“只要足够相信,又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虚妄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冒出,但迪卢克所看到的那个绿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绪确实坚定异常。
他确实如此笃信着。
迪卢克的心脏突然猛地跳动了几下,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迪卢克看着温迪,声音沉闷地再次问出最一开始他提出的问题:“那你呢?风神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温迪轻笑:“神座已毁,现在这世上哪还有什么风神。至于我……自然是要追寻我的自由而去了。”
他的自由?是什么?
迪卢克下意识思考这个问题,却实在难以想出答案,但他确实能明确感觉到对方是准备做些困难的事情。
他想要阻挠。
温迪摇头。
迪卢克略微愣住,这才意识到原来刚刚他已经下意识地说出了劝阻的话。
再次回过神,方才屋里的少年早已化风而去,留下一地清风和不算短促的一句话。,
是那个少年魔神的解释。
“换作是你,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现在,该是我兑现承诺,向她伸出援手的时候了。”
*
天空破晓,迎来的却不是太阳的升起。
它可能是灯光,可能是月光,也可能是那可怜的星星的光芒。
没有什么不可以。
金发的少女站在高台之上,她注视着天空,也注视着眼前的无尽黑暗。
下一刻她伸出手。
掌心朝上,明亮的白光从她指尖、她掌心的脉络上萌动。
最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光团。
现在既是命定之时,这是一个她无论如何都要完美完成的一场目的表演。
至于要如何做,她早就明白。
生命当以此刻而炫目,生灵将于此刻而升华。
一切的目的简单而直白。
为了复仇,为了坎瑞亚的延续,为了提瓦特的存续。
她只需要按着那个人所说的一般行动——
荧看着它,沉声念道。
“凝少成多,聚丝成线,汇流成河。”
“白日的太阳从不属于天空,虚假之天无法阻拦潮汐的变化。在恒星异象之后,一切终会回归终极。”
“纵然只是渺小的星星,纵然只是稀薄的星光,只要汇聚在一起,便也能发挥出磅礴的力量。”
“璨璨星尘,如月似日。于此之时,化稠为密。”
少女落下的声音似乎是经受了某种加持,即便是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传到他们耳中也是听得十足的清晰。
空从睡梦中突然醒来,而后空气中传至的熟悉声音更是让他心口一跳。
他霍然站起身来。
戴因斯雷布面带着一副单边眼睛,借住小金的力量穿梭时空,悄然落在了少女不远处的地方,他看着荧。
确保其不会有失误的情况。
芙宁娜离开了正在展开修缮的的枫丹城,她看到了正在高山上看着远方的那维莱特,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那是须弥的方向。
博士跪在至冬寒涩的监牢中,突然像是听见了冥冥歌声一般,面上终是露出了那抹意料之中的神色。
“要来了。”
白色头发的幼女魔神,和一直跟随在她身侧的人偶少年只是早已准备好。
他们站在须弥城最高处的树枝上,遥遥看着这方的举措和变化。
会发生什么呢?很少有人知道。
接下来一定会发生隆重的事。所有人都知道。
冲天的白光直射进高空的云层,将这沉沉的黑夜照射的映如白昼。
嗯,或许现在确实已经是白日了。不过是先前的太阳,迟迟没有到来。
而就是在星光钻入高空之刻,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脚底地面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