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因为贵妃、妃位上都有许多位嫔妃,所以都需冠以封号作为区分。但皇贵妃和皇后一样独一无二,是以也同皇后一般无须用封号作为区分,只称皇贵妃便可。
宁欢的“令”字封号,至此以后便再也用不上了。
不过这个“令”字本也暗含了皇帝对宁欢的钟爱和期许,如今她也真正坐到了这个皇帝期许的尊贵位置,也的确不再需要冠以这个暗含爱意和尊荣的封号。
的确是大喜,宁欢笑意满面地颔首:“好,都起来罢,本宫都有赏。”
李玉领着宫人们谢恩:“奴才谢皇贵妃主子恩典!”
他连忙领着宫人们退下了。
玉棠和玉琼甚至眼眶微红,难掩激动地看着宁欢。
她们的小姐真的走到今日了,也真的坐上这个位置了。而小姐也还将继续坐上那个天下女子中最尊贵的后位,她们就知道,她们的小姐必定会是这般金尊玉贵,荣光万丈的。
宁欢安抚地看了她们一眼。
玉棠和玉琼连连笑起来,跟着退出殿内。
皇帝将宁欢搂入怀中,柔声问道:“宝儿高兴吗?”
宁欢环着他,到底盈盈笑道:“当然高兴。”
贵妃到皇贵妃,一字之差,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这一个字分隔开来的地位荣耀,犹如天堑,有的人甚至终其一生也跨不过这一字之差。但她很是幸运,如今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皇帝抱着她,眉眼间的笑意也温柔极了:“我的宝儿高兴便好。”
他心爱的姑娘,本就该拥有这天下间最好最尊贵的一切。
宁欢却没抱他太久,意思意思,她便有些嫌弃地推了推皇帝:“你这朝珠和披领太硌人了。”
皇帝不禁失笑,而后又柔声哄道:“那宝儿帮夫君解开好不好。”
说着他自己便先取下头上的朝冠,随手放到桌案上去。
朝冠太沉,他舍不得累着宁欢。
看着皇帝这般期盼的模样,宁欢笑着睨他一眼,到底上手取下他身上的朝珠。
皇帝心满意足地翘起唇角,又低首任由她动作。
宁欢一面帮他解着披领,一面嗔怪道:“怎么也不先给我说一声,突然就下旨了,把我都吓一跳。”
知道归知道,但是猝不及防得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被惊了一瞬。
说起这个,宁欢倒是想起什么似的,她锤了皇帝一记,咬牙道:“是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给我说一声!”
皇帝握住宁欢的粉拳,无辜道:“我是为了给宝儿一个惊喜,宝儿不高兴吗?”
宁欢又好气又好笑,嗔笑地瞪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反正说来说去,也是她得了好处。
随手将皇帝的披领放到一旁,宁欢又有些好奇地看着皇帝:“这次没有人反对吗?这么顺利?”
虽然只是皇贵妃,但朝臣们应该也清楚她这个摄六宫事的皇贵妃,未来便是中宫皇后。如此一来,她可是大清第一位有着汉人血统的皇后,那些满洲亲贵和宗亲们竟也同意了?
皇帝的眸中有几丝冷色划过,但他仍是温和如常道:“他们不敢。”
平淡的四个字,却尽是大权在握从容笃定的睥睨傲然。
看着他这般云淡风轻却傲睨天下的模样,宁欢到底忍不住笑起来,她促狭道:“那倒是,谁敢忤逆咱们皇上的意思。”
这些年他早已将朝野上下整顿得皆尽臣服,莫敢不从,敢反对皇帝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的确没人再敢忤逆他,哪怕是从前最顽固的满洲亲贵也不敢。
皇帝将宁欢抱入怀中,却笑道:“咱们皇贵妃娘娘敢啊,咱们家不是一向都是皇贵妃娘娘做主吗?”
宁欢睨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皇帝忍不住抱着宁欢笑起来,他含笑认真道:“我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
看着她这般骄矜又漂亮的模样,皇帝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柔软。
但他想到什么,又不免抱着宁欢笑道:“的确没人敢来忤逆我的意思,但是皇额娘可能要烦心了。”
宁欢有些诧异地看着皇帝:“嗯?”
“就怕有人倚老卖老。”皇帝神色微凉。
原来如此。
宁欢反而笑起来:“那就是你不了解简姨了,简姨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皇帝有一瞬的讶异,而后想着这些年宁欢和太后相处的时光,可比他这个儿子和太后相处的时光还多,便也了然。
皇帝道:“如此便好,不过就算找皇额娘也没用,我想做的事,岂容他们置喙。”
他的声音平静甚至温和,可却怎么也掩不住话中的威严和强势。
宁欢伏在他怀中,难得很给面子地夸赞道:“当然,我的夫君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