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睨他一眼:“瞧你这德性,难怪乌伦珠怕你给她穿小鞋。”
皇帝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她是这样说的吗?”
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模样,宁欢霎时笑出声来,她抬手捧住皇帝的脸,嗔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又想套我的话,瞧你这一肚子坏水的样子。”
皇帝面上笑意温和,顺势捂住宁欢的手,还顺从道:“又让宝儿看出来了,宝儿果真聪慧。”
听着皇帝张口就来的吹捧,宁欢更是好笑地睨他一眼。
宁欢拉着皇帝一同在炕上坐下,她道:“你可别去找乌伦珠的麻烦,她是找我告状来了。”
皇帝眉梢轻扬:“告状?还有谁能欺负她吗?”
因为宁欢,因为蒙古,又因为她自己也已经是嫔位,这宫里谁都会对巴林氏客气三分,皇帝想不出来还有谁能给巴林氏气受。
听到皇帝这般问,宁欢也忍不住笑了:“的确没有人能欺负她,不过照你这么说,那应该是有人欺负我才对。”宁欢的神色有些古怪。
虽然知道宁欢大抵是玩笑话,但皇帝还是神色一正:“谁敢欺负你?”
看着他这般端肃的模样,宁欢不禁弯了弯唇角。
她说笑话似的将乌伦珠方才说的事又说了一遍给皇帝听。
皇帝却是越听神色越冷,听到最后更是神色冷厉地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实在放肆!”
西暖阁内的宫人都被皇帝冰冷的怒意吓得霎时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宁欢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生气,一时也是好笑又心软。
宁欢笑着伏进他怀中:“怎么这么生气?我还没这么生气呢,而且我都罚过她们了。”
宁欢朝着宫人们的方向挥了挥手,李玉忙不迭地领着宫人们退下了。
还是在外头伺候好,不必担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也不必心惊胆战地承受皇上的怒火。
不过这次也实在是那个孟贵人和阮常在不知所谓,实在太放肆了!在宫里还这般不懂规矩,总会有人教会她们懂规矩的,李玉心中冷哼一声。
皇帝抱着宁欢,神色总算是缓和些,但他的声音仍是带着几分冷意:“敢编排贵妃,还说出这样不知所谓的话来,实在是天大的胆子!”
在皇帝心中,编排宁欢可比编排他自己严重得多。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自己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更何况旁人。而如今编排宁欢的人更是几个低微的贵人常在,皇帝更是止不住心中的怒意。
宁欢搂着皇帝的脖子,笑道:“好了,别生气了,明明被编排的是我,怎么还要我来哄你。”
闻言,皇帝霎时低眸,他哄道:“宝儿也别生气,都是些不知所谓的混账话,我会好好罚她们,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皇帝低柔的哄劝声,宁欢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了:“我看分明是你更生气些,我倒是没这么气。”
“不过想想这些话的确可笑。我在她们心中竟然是一个……没有底气十分惶恐,所以百般争宠的人吗?”宁欢有些匪夷所思地重复着后半句话,神色也有几分古怪。
“荒谬的蠢话罢了,在宫里这么久,却连显而易见的事实都看不清楚,难怪会说出这样的蠢话。”皇帝的神色微冷。
宁欢故作感叹:“原来我还需要争宠啊……”她看着皇帝狡黠一笑。
皇帝怎会看不懂她的暗示,他脸上的冷色霎时散去,低笑着顺从她的意思哄道:“不需要,贵妃娘娘从来都不需要争宠,都是我心甘情愿地宠着贵妃娘娘。”
宁欢果然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她环着皇帝娇声撒娇:“你知道归知道,但你还得更宠我一些,不然旁人还真觉得这宠是我争来的。”
听到她娇气又甜软的声音,皇帝的神色更是柔软得不行,他纵容地低笑道:“好,我必定会加倍地疼爱贵妃娘娘。”
不过想到什么,皇帝也有几分遗憾地看着宁欢:“若是宝儿当真会百般争宠便好了……”
在皇帝心中,那些争宠的手段旁人使出来是心怀不轨,若是宁欢来,便是他的福利了。
宁欢霎时笑出声来,她点了点皇帝的脸:“你想得可真美。”
“不过……”宁欢想到什么,倚在皇帝怀中睨了他一眼:“若是我真的需要争宠,我今日怕是就不会在宫里了。”
一个要靠着争才能得到片刻的男人,要来做什么?
皇帝神色温柔而纵容地看着宁欢,他低低叹道:“不会,宝儿不会有那一日,我怎么舍得。”
不只是舍不得宁欢要去争宠,更是舍不得宁欢离开他,想想那种可能,皇帝的心便揪成一团,又酸又疼。
所以永远都不会有那日,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