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轻笑道:“丢不丢人呐,不就是被阳光刺激了一下,这就要传太医,那我也太娇贵了。”
圆团儿连连道:“不丢人,您就是怎么娇贵都是应该的。”
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拥有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宁欢忍不住笑了,仍然坚持道:“好了,咱们去前面逛逛,然后去寻太后。”
“是”见宁欢似乎真的没什么问题,二人这才应了。
宁欢走了一会儿便觉热了,手中的宫扇扇个不停。
圆团儿连忙为她撑起伞。
一片阴翳落下,宁欢稍稍舒服了些,她调笑道:“圆团公公还是一如既往地细致体贴。”
圆团儿嘿嘿笑道:“这是奴才的本分,主子高兴就好。”
一路走宁欢一路打量四周,她远远便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也没多想,依旧一面扇着宫扇,一面慢慢走着。
直到那人拦下她。
“微臣参见令嫔娘娘。”
宁欢摇扇子的手一顿,漂亮的桃花眸微眯:“你是何人?”
那人似是没想到她竟不认识自己,低垂的头抬起看向她,声音有些涩然:“微臣佟佳·宜青。”
宁欢的面色彻底冷下来。
还以为他是个有脑子的,没想到也这般拎不清。
圆团儿小心觑着宁欢的面色,再次心领神会地充当她的打手。
只是想到还在围场中奋力打猎的前主子,圆团儿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因此他的语气也阴阳起来:“这位将军拦在令嫔主子面前有何贵干?可是皇上有所吩咐?”
刀刀往宜青心口戳。
宜青果然身形一僵,但他还是没忍住直直看着宁欢:“娘娘过得可好?”
宁欢闻言,鸡皮疙瘩直掉。
佟佳家的人都是没有脑子的吗,以这样的语气问她是要干什么,明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却搞得他们曾经有过什么美好而遗憾的过往一般。
宁欢气笑了:“这话说的,好像本宫与你有什么关系似的,莫名其妙。”说罢,她眸中忍不住带上两分厌色,甩袖离去。
她不想和脑子不好的人说话。
宜青似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反应,下意识便想转身。
“微臣……”
圆团儿眼疾手快地摁住他,冷笑道:“这位将军慎言,这般逾矩地对着令嫔娘娘说话,你家里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宜青一僵,似乎终于找回了理智。
他声音艰涩:“是微臣一时头昏,冒犯了令嫔娘娘,微臣知罪。”
是啊,她说得对,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是自己脑子拎不清。
圆团儿一把推开他,冷哼道:“没有脑子的人在宫中也活不长久,将军这样的人想保命还是趁早自请出宫为好。”
宜青心下羞愧,涩然道:“公公教训得是。”
圆团儿才懒得搭理他,径直起身拿着伞追着宁欢去了。
直到走出许久,宁欢依然有些气恼,玉棠便一路劝慰着她。
直到瞧见不远处的太后便朝着她招手,宁欢心中的恼意才散了不少,她朝着太后走去:“您等了多久了?热不热啊?”
“刚出来没多久,还好。”太后打量她一番,道:“倒是你,瞧瞧这汗流的。”
宁欢下意识一摸,还真摸了一手湿濡,她笑叹道:“我本来就怕热,还好现在太阳下去些了。”
太后捏着锦帕为她擦了擦汗,道:“要不咱们回帐子去?你瞧你热的。”
宁欢眯了眯眼,正好感受到一股清凉的风吹来,她瞬间便觉舒爽不少。
宁欢便道:“草原上的风吹着还凉爽些,咱们就在外头走一会儿吧,左右这天气也阴下来了。”
太后本也是怕宁欢热,听她这般说便也同意了,但她又有些担心道:“这一冷一热的可别着凉了,还是拿件披风披着罢。”
宁欢顿时如临大敌:“可别,我这儿才凉爽些,再披一件披风肯定会热,您就别折腾我啦。”说着,她忍不住挽着太后的手撒娇。
太后没好气地笑了:“你这孩子。”
宁欢连连保证:“您放心,不就吹会儿风吗,您看我什么时候被风吹倒过?”
太后瞧着她这般坚持,想想到底作罢,随了她。
走了一会儿,太后想起宁欢从何处而来,便随口问道:“皇后如何?”
提起这个宁欢便止不住地叹气:“老样子,这舟车劳顿的,果然病了。”
太后听了也忍不住摇头:“她啊,就是把自己的责任看得太重。”
“是啊。”都说起这个了,宁欢瞧着此处就她和太后两人,便忍不住又多说几句:“简姨,我好像真的没法儿改变她。”
太后沉默片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皇后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皇后,她自幼所受的教育,她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这不是你轻易能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