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宝贝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皇帝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厉声斥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主子!”
龙颜盛怒之下,宫人们更是战战兢兢,磕头求饶的声音愈发大:“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宁欢含着泪,扯了扯他的衣袖:“疼……”
皇帝也顾不得发怒了,连忙动作轻柔地替她拭泪,心疼道:“乖宝儿,不哭,不哭。”
宁欢吸了吸鼻子,想将眼泪憋回去,眼泪却不争气的越流越多:“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好疼啊……”
皇帝从来见不得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又怜又心疼,连连哄道:“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儿上了药就不疼了,不哭不哭。”
他也顾不得旁的了,一把便将宁欢抱起,大步朝前走去:“还不快传太医!”
“嗻!”李玉连忙应了,连滚带爬地朝着太医院跑去。
剩下的宫人也连连追着皇帝的步伐离开。
假山后面,秀常在跌坐在地上,望着皇帝抱着宁欢离去的方向,又妒又恨地扣着石壁,道:“便宜她了!”
她身后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着皇上这般宝贝令嫔娘娘的模样,若是知道令嫔摔倒是她做的,她的命怕也保不住了。
秀常在回眸看着她,不屑道:“怕什么,反正也没人瞧见。”
宫女瑟瑟道:“是。”
秀常在起身,看着永寿宫的方向,恨恨一笑:“魏宁欢,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还能风光多久!”
皇帝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宁欢到了养心殿。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榻上,柔声问道:“摔哪儿了?”
宁欢委屈道:“膝盖,脚踝。”
皇帝一听神色愈发凝重,连忙小心翼翼地替她褪下鞋袜。
一看见小姑娘原本白皙纤弱的脚踝如今变得又红又肿,他又急又心疼:“怎么扭成这样?”
他动作轻柔地碰了碰,宁欢却是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脚。
皇帝心疼极了,却也只能极力哄劝道:“乖,先让我瞧瞧伤到骨头没有。”
宁欢吸了吸鼻子:“你轻点儿。”
“好。”皇帝声音轻柔地应了。
然而摸骨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疼,宁欢疼得极力想将脚往回收,皇帝却忍着心疼强硬地捉住她的脚不让她后退。
等他一边哄一边迅速地检查完,宁欢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讨厌!好了没有啊……好疼啊……”
皇帝连忙擦了手将她搂入怀中:“好了好了,宝儿莫哭了,莫哭了。”
宁欢在他怀中抽噎着,皇帝温柔又耐心地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哄得不哭了。
“还好没伤着骨头,不然你怕是更要吃些苦头。”皇帝抱着怀中娇娇的人儿,简直又气又心疼。
宁欢仍在抽泣着,却不忘轻哼一声和他唱反调。
皇帝见她都有力气和自己闹脾气了,便又放了她,半蹲在她膝前:“还摔着膝盖了是不是?”
宁欢轻声“嗯”了一声。
皇帝轻叹一声,又替她重新捋高了裤腿。
“唉,你……”
看着小姑娘腿上被搓破了皮,又青又紫还不断渗血的膝盖,皇帝心疼极了。
她的皮肤本就又白皙又娇嫩,平时轻轻一捏都能红上半天,如今这么重地一摔,这膝盖更是严重地没法儿看。
宁欢也低头看见了,本来都快没什么感觉了,但被这么直白的伤口一刺激,她只觉又疼又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地往下掉。
皇帝连忙搂着她哄:“乖宝儿,别看了,不疼的,不疼的。”
宁欢埋在他怀中,哽咽着无理取闹:“又不是你摔了,你当然不疼。”
皇帝又心疼又好笑,却只能柔声顺着哄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
“乖,莫哭了,莫哭了。”
宁欢缩在他怀中,抽抽搭搭的:“好疼啊……呜呜呜……”
皇帝心疼极了,却只能轻柔地吻着她,安抚着她:“没事的,没事的,不哭不哭……”
他一面轻轻拍着她,一面忍不住愠怒道:“太医呢,太医来了吗?!”
李玉屁滚尿流地带着女医走进来:“回皇上,来了来了,女医来了,钱太医也候在外头。”
顾及着小主子伤在身上,必定不能让男太医看见,李玉自然要请两个太医。
说起来这女医也是当年小主子被怡嫔罚跪以后,皇上着令太医院添置的,就是为小主子备着的呢。
女医恭恭敬敬地就要行礼,皇帝道:“快起来,先瞧瞧娘娘的伤。”
女医应是,小心翼翼地上前。本想先瞧瞧宁欢脚踝的上,但又听皇帝道:“娘娘的脚踝朕已经为她瞧过了,没伤着骨头,你瞧瞧她膝上的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