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室内的气氛有几分沉重之时,采苓已奉了点心进来。
柔惠引宁欢来此本就是为了哄她高兴些,也不想因为自己扰了宁欢的兴致,便顺势道:“妹妹,你最爱的椰汁奶霜,快来尝尝。”
宁欢笑着点头,揭过这一面忧人之事。
柔惠见此,心下松了口气,瞧着宁欢用得开心的模样,面上的笑意也不由浓了几分。
但看着宁欢这般无忧的模样,柔惠又想起什么似的:“妹妹……”
“嗯?”,宁欢笑着看向柔惠。
柔惠握住宁欢的手,语气微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皇上可有说何时晋封妹妹?”
“咳——”,宁欢差点被呛到,柔惠连连端了水果茶给她,又连忙为她顺气。
见宁欢好容易缓过来,柔惠又内疚道:“是我不好……”
宁欢嗔笑地看着柔惠,柔惠见此,忙将道歉的话咽下去,又不由心下一软。
柔惠道:“并非姐姐想探听什么,只是妹妹,你已然……”,她顿了顿,又面露忧色:“着实得好生为自己打算一番。”
宁欢看着柔惠这般担忧的模样,心下微暖。
她握住柔惠的手:“让姐姐担忧了。”
柔惠将要说话,宁欢又柔声道:“姐姐不必为我烦忧,我今年便能……”,她看着柔惠抿唇一笑。
柔惠霎时面露惊喜之色:“妹妹,真的吗?”
“真的。”,宁欢又心软又好笑。
柔惠一颗心霎时安定下来,握着宁欢的手欣喜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原本想到皇上待宁欢那般纵容宠溺的一面,她是不该担忧宁欢的未来的,但奇怪的是过去两年,宁欢依旧未得晋封,虽然瞧着皇上待宁欢是不同的,但世间男儿多薄幸,皇上还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她又不得不为宁欢担忧。如今听到宁欢这番话,她才算放下心来。
宁欢反倒被柔惠的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倚在柔惠的肩头,羞赧地撒娇:“姐姐……”
柔惠便搂着她,柔声笑道:“妹妹不必害羞,与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我可是一直盼着妹妹有这一日。”
宁欢微微弯唇:“姐姐真好。”
柔惠笑着搂着她,道:“妹妹是皇后主子位下的人,将来起封必定是贵人,这样一来日后秀贵人也不敢再欺负妹妹,真是太好了。”
宁欢心中一暖,她直起身子看向柔惠,坚定道:“姐姐放心,不止是我,日后秀贵人也绝不敢再欺辱你。”
柔惠心下亦是又酸又软,她看着宁欢歉疚道:“是我无用,非但没能好生护着妹妹,到头来反倒还要妹妹来护着我。”
宁欢瞪圆了眼,嗔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待我还不够好吗?说姐姐是我亲姐怕都有人信。”
柔惠心下柔软,不由笑了。
宁欢便接着道:“再者,姐妹之间不就是相互扶持吗,何须计较这么清楚,姐姐可是觉得由妹妹来保护你,失了姐姐的颜面?”,她又眨眨眼,低落地看着柔惠。
柔惠失笑,连连哄道:“怎会,我只为妹妹感到高兴。”
“那不就成了。”,宁欢又促狭笑道:“姐姐也无需愧疚什么,若是实在过意不去,多为妹妹绣几方绣帕便好。”
柔惠哑然失笑,温柔地点头:“好,只要妹妹喜欢,我绣多少都可以。”
宁欢高兴地翘起唇角。
*
就在宁欢与柔惠在钟粹宫中提及此事之时,远在对角上的寿康宫中,紫禁城中身份最贵重的二人也在谈论此事。
“终于准备晋封宁欢了?”,太后看着皇帝轻笑道。
皇帝故作无奈:“是啊,儿臣终于哄得她愿意晋封了。”
两年下来,他已知道宁欢在皇额娘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虽然为此感到诧异,但更多的还是高兴,因为如此一来,宫中又能多一个人护住她。是以此刻,他敢在皇额娘面前这般亲近地提起宁欢。
太后果然只是笑起来。
她还乐呵呵地想着,他必定不会知道宁欢今年才愿意晋封是她在从中作梗,对于这般坑儿的行为,太后只感到隐隐的愉快。
“皇额娘觉着,儿臣应当给宁欢一个怎样的位分才好?”,皇帝不动声色地问道。
太后瞧他这般模样只觉好笑,她也不动声色地将问题踢回去:“皇帝自己的想法呢?”
皇帝一滞,无奈地求饶:“皇额娘……”
太后满意地笑了,她斜了皇帝一眼:“既然知道就别和我来这些弯弯绕绕的,你直说便是。”
“我待宁欢如何,你还不放心吗?”,她好笑地补充道。
皇帝闻言,果然不由笑起来。
是,皇额娘待宁欢的好有目共睹,有时他甚至有种宁欢才是皇额娘亲生的的错觉,他何须如此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