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偏要招惹她:“看来宝儿日后还得多锻炼锻炼。”
宁欢眼尾还泛着娇慵的红,却用尽力气地掐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帝朗然笑出声。
他抱着她一同看着这片美丽的夜空,轻轻吻在她的乌黑柔软的发上,声音柔软:“宝儿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吗?”
宁欢抬眸看向他,哼笑道:“不记得了。”
“呵。”,他轻笑一声:“坏丫头。”
末了,又听他柔声笑道:“不记得也无妨,只要我记得就好。”
宁欢听得心中柔软,抱紧了他,嘴上却是不信任道:“那你可要记清楚了。”
皇帝轻轻揉了揉她的发,纵容笑道:“好。”
宁欢忍不住翘起唇角,她想了想,从他怀中坐起来。
她微微偏头看着他,唇畔弯着明媚的笑意:“今晚的月色真美。”
皇帝一怔,脑海中迅速划过去年月夜下的画面,又见着她仿佛落满星碎的一双眸子中有些羞怯却直白的爱意。
他哑然地看着她,一颗心都快软成水了。
他抱紧了她,直直地望进她的眸中:“宝儿……”
竟是如此,他当时还有些疑惑她为何会有此一语,原来竟是如此含义。
他温柔却又急切地在她的发间眉梢脸侧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最后视若珍宝般地将她抱入怀中。
他轻轻吻在她的耳畔,低笑道:“原来宝儿那时便动心了,竟是我愚钝至此。”
宁欢埋在他怀中哼笑:“谁说的,我不就夸了句月色美丽吗?什么动心不动心的,你不要乱说。”
皇帝笑意朗然,得知真相的他恨不得时刻将她捧在手心,他便顺从地纵容道:“好,我乱说,我乱说。”
他轻柔地,虔诚地,再她的眉心落下一吻,一切温柔与缱绻尽在其中。
宁欢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心中又暖又甜。
她倚在他的怀中,看着美丽的草原夜空。
月夜下虫鸣声声,奏起夏夜交响曲,夜风温柔地从她的指尖掠过,身旁的青草随风轻摇,深蓝色的夜幕上,月亮皎洁得犹如一块白玉盘,莹润明亮,群星璀璨,倾洒出万点辉光。
“草原的夜空可真美。”,她弯唇笑道。
久久未听到皇帝的回应,她扭头看他,却直直撞入他盛满温柔与爱意的眸中。
她在看月夜,而他,在看她。
她忍不住轻笑。
皇帝轻轻吻上她的双眸,声音温柔得快滴出水:“没有你美。”
他最喜欢的便是她这双美丽的眸,那眉眼弯弯熠熠生辉的模样仿佛万千星辰俱凝于她的眸中,顾盼流转间,似有明珠千斛,倾倒长河。
宁欢搂住他的脖子,嗔道:“花言巧语。”,唇角却是诚实地弯起。
*
癸卯至己酉,上木兰行围。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日整个木兰围场又真正热闹起来,开始了众人为期多日的围猎活动。
宁欢随侍皇后身后,一起看着皇帝在高台上勉励众人,台下的王公大臣们则崇拜而敬仰地看着皇帝。
“……望尔等不逊先辈之骁勇,威猛英武,满载而归。”
“是!是!是!”,高台下霎时响起阵阵沸腾的欢呼声。
皇帝高扬金弓:“行围!”
而后在一众王公大臣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进入围场开始狩猎。
宁欢颇有些遗憾地看着气势如虹冲入围场的众人的背影。
她骑马的技术还是不够好,别说围猎,能在这样声势浩大的情形下不惊马就算不错了。
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莞尔笑道:“别担心,自有人会替你围猎。”
宁欢怔了一瞬,反应过来耳尖有些发烫,她只当没听见,笑眯眯地看着皇后:“这儿风大,奴才先扶您下去吧?”
皇后轻笑出声,又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
照春连忙为皇后披上披风,面露担忧之色:“主子,当心着凉,奴才们先扶您回去吧。”
皇后远眺着围场的方向,心中有些怅然。但她面上却是不显,含笑道:“好。”
她又看向宁欢:“你就别随着本宫回去了,虽然不能狩猎,但在外围瞧瞧也可以,是不是?”
宁欢笑盈盈地朝着皇后福身:“那,奴才多谢主子恩典。”
皇后莞尔笑了,在照春的搀扶下走下高台。
待皇后离去,宁欢才一溜烟下了高台,走到围场外,玉棠果然在此处守着。
“棠儿,是太后让你来这儿的?”,她笑眯眯地走到玉棠身侧。
玉棠朝她微微欠身,笑道:“是。”
宁欢摇摇头:“可惜你家……呃,我一不会骑马,二不会打猎,只能在这外围瞧个热闹。”
玉棠便柔声安慰她:“您别担心,往后还有不知多少次木兰,熟能生巧,您总有一日能跟着行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