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是钟紫瑶给自己和程屿接触找的借口，向也低着头思索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房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房间门从里面被打开。
看见是向也的时候程屿明显惊讶了下。
“怎么了？”
向也低着脑袋，只顾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额……嗯……”
一想起自己刚刚那样愤愤离开现在又这样主动过来敲人家的门求他去唱歌。
向也措辞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觉得尴尬。
程屿意识到什么，往后撤了两步，“进来吧，我刚拿了两杯冰果汁。”
向也往后看了一眼拐角的钟紫瑶，她鬼鬼祟祟藏在那里，抬手朝着她摆了摆。
示意她进去。
向也抬腿，进屋之后慢慢把房门关上。
房门合上的那咔哒一声，仿佛瞬间就叫醒了她。
让她瞬间后悔，真是着了钟紫瑶的道了？
怎么还真她说什么听什么了？
可是现在直接开门出去好像更尴尬。
不管怎么说，先把叫程屿帮忙唱生日歌的事情说出来吧？
一想到自己还有正经任务在身，向也硬着头皮扭头。
强装淡定往房间里面走。
程屿从酒店配备的小冰箱里面拿出两杯饮品放在桌子上，还端了一盘小蛋糕出来。
“刚刚在大堂看到的，尝了感觉还不错。”
“那也不用带回来吃吧？”
向也下意识开口，又匆忙捂嘴。
和程屿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情商仿佛为零，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程屿不怒反笑道，“觉得好吃，所以想留给你尝尝。”
向也心尖颤动了下，端起一杯饮品尝了口，凉滋滋的感觉让她清爽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我不知道。”
程屿回答的一脸无畏，“你不来我就给你送过去。”
完蛋。
这小子长大之后仿佛比小时候更会撩人了。
向也低着脑袋，默默重复自己在心里念叨了一万遍的话。
“紫瑶说，想要让你一会儿帮她唱首生日歌。”
“我出场费很贵。”
“她可以付钱。”
“今天是私人行程。”
“噢。”
一时无言，向也摸着手里的杯子，又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杯子里面装得是冷饮，杯壁渗出一层冷凝水，几滴滴在向也的白裙子上。
向也伸手想拿两张纸，程屿却更快一步。
两人手轻触在纸巾盒上方，彼此对视之后向也先一步偏开头。
程屿抽了两张纸出来，轻轻垫在向也裙子上。
他眼尖地发现什么，“你这条裙子……”
“好像有点眼熟。”
“！！！”
向也心脏近乎骤停般地紧张，抿着唇强装镇定，“是吗？可能是款式太大众了。”
程屿摇头，“不是。”
他盯着向也身上那件裙子，眼睛半眯着，“好像是很久之前见过的。”
“也是见你穿过。”
“不会吧，我们上次见面都是多少年之前了。”
“多少年之前我就不能记得了吗？”
他肯定不会记得。
这是向也穿这条裙子过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是，似乎，她失策了。
没想到的是，程屿还记得。
幸好，看他的样子没那么肯定，应该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心底话音才落，头顶传来程屿笃定的声音，“想起来了。”
“是阿展生日那次吧？”
“不不是吧。”
“怎么会？我现在怎么会还能穿的进去那个时候的衣服呢？”
“怎么不会？我记得的。”
“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那天，天气不错。”
向也松了口气。
“人挺多的，氛围也不错。”
向也捏着裙子上放着的纸巾，听着程屿一字一句。
他说着，又看了向也一眼。
“我还记得，我们牵手了。”
第30章 十二月 “她不喜欢你。”
“我还记得, 我们牵手了。”
程屿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就像是在说今天吃饭没那么简单。
可向也握着杯子的手倏地收紧，唇也抿平成一道直线。
“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也记得吗？”
程屿的问题有些突然。
向也微微抬眸, 正和他对上视线。
慌乱地眨巴两下眼睛, 紧接着把脸撇向另外一边。
她没吭声, 手里的冰饮喝了一口又一口。
还记得吗？
这个问题真的很奇怪。
对她来说, 当时的事情, 想忘都难。
“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
少年唇角带着笑，语气嚣张肆意, “这不是能碰到吗？”
“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
熟悉的声音在向也耳边再次响起, 相同的音色却有着与少时不同的浑厚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