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终于吃完了。
擦了擦嘴巴:“我今天可以和你去沈家。”
她说完顿了顿,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有看了看沈祈闻喜怒不辨的神色。
“但是,我要回自己家住了。”
沈祈闻望了她许久,期待从她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
宋枝接着解释道:“我不想同居,我们彼此并不够了解。”
沈祈闻听了进去,眼神锁在了桌上的东西上面。
状似在极其认真地听她说话。
“嗯。”他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枝思考了一会,说:“这个东西太贵重了,你收回去吧。”
沈祈闻藏匿于长睫之下的双眸终于亮了起来,映衬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惊心动魄。
“宋枝,你不是说,你在尝试和我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吗?”
他将红线穿过戒指。
“戴上它,证明给我看。”
他的嗓音惫懒而疏淡。
晦涩不清的神色,愈发加强了强势的侵略感。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宋枝心里再明白不过。
于是她接过,将红线绕过脖颈,紧紧缠绕。
沈祈闻缓和了神色,牵起宋枝的手。
无比自然地说:“走吧。”
坐上车宋枝才开始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沈祈闻家里具体是什么情况。
但是百年世家,宋枝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敢就这么单枪匹马地闯过去。
哦,闯不过也好。
最好是说她上不得台面,门不当户不对。
再甩给她一百万让她离沈祈闻远远的。
如果能这样,宋枝怕是做梦都会给自己笑醒。
车开上了一段盘山公路。
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欣慰地开口。
“先生已经好久没有回来看过了吧。”
沈祈闻看着床边熟悉的景色不置一词。
手里是宋枝温热的手。
一点点在他冰冷的手心散发暖意。
终于到了。
红墙黑瓦,富丽堂皇。
下车后沈祈闻就牵着宋枝的手往屋后走。
这里太大了,有佣人在浇花,或者扫地。
见到他们两人,那些人眼里先是惊了一瞬。
然后立马鞠躬颔首:“少爷好。”
宋枝想找点话说,于是问他:“你从小就在这长大吗?”
刚问出口,宋枝就后悔地想给自己一耳光。
这么白痴且明显的问题,她居然还问出来了。
下一秒,沈祈闻冷着声说:“不是。”
轮到宋枝错愕了。
接下来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
沈祈闻拉着她停下。
“到了。”
是家祠。
在21世纪。
宋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正规的祠堂。
古朴盛大,宏伟庄严。
宋枝下意识的噤声。
第一时间选择对这里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沈祈闻垂眸看着两个牌位说:“这个是爷爷,这个是奶奶。”
宋枝下意识的点头,并对这两个牌位小心的鞠了一躬。
然后沈祈闻转向另一边,下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这是我母亲。”
宋枝又小心的鞠躬。
沈祈闻说:“带你过来看看,也是让他们看看你。”
他的神色悠远而绵长:“走吧。”
这就走了?
宋枝想。
难道不是要磕个头上柱香什么的?
但是他说走好像就是真的走了。
宋枝想,那接下来应该见见他父亲了吧。
然后,宋枝就真的看到了沈祈闻的父亲。
他从长廊的另一边走过来。
头发黑白相间,鼻梁上架着眼镜。
黑色的西装衬托得他沉稳又庄严。
他身边跟着一个照顾他的上了年纪的老人。
揉和在一起,他们像西方的公爵。
雍容华贵。
沈祈闻丝毫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拉着宋枝的手,越过两个人,神色从容的往前走。
“站住。”沈文呈沉着声音吼出这么一句,肉眼可见地带着薄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回来不打声招呼,走也不知道叫人,你爷爷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他的声音急切,又染上了愤怒。
让他的脸有些许的变形。
其实时光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特殊的痕迹。
他保养得很好,温文尔雅。
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应当就是现在沈祈闻这样做事狠辣,不留余地的模样。
沈祈闻牵着宋枝的手逐渐拉紧。
他的眼眸里是纯粹的乌黑,深不见底。
唇齿间溢出一声嗤笑。
“你也配让我给你打招呼?”
硝烟弥漫,宋枝在这样对峙的场景中。
感受到了再明显不过的不同寻常。
父子俩见面跟吃了火药一样。
沈文呈依旧端得是一派凛然道:“带了人回来,也不知道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