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爱财,”夏耵耵摩挲着手指,“可我从来没想贪图你什么,你知道这样一份协议让我有多难堪吗?”她自以为被爱灌满的婚姻,其实只是利益协议后的粉饰太平吗?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在你失忆后隐瞒了这件事,”秦酩侧脸靠在她的掌心,“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一向只是嘴上随意,你要是真的贪图,我反而轻松,我宁愿你贪图我的钱财。”
这几个月的时光有些过于甜蜜,甜蜜到让秦酩早就把令他不痛快的协议书忘到了九霄云外。
再次看到的时候,秦酩的脸色微微得有些僵硬,他身体动了动,觉得还是要坦白一些事的。
夏耵耵看着他复杂的神情,眼眶突地又开始泛红。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酩慌促道,“听我解释,可以吗?”
“文件你看过了?那你可能没仔细看,宝宝你把文件翻到第一页,最上面的甲方乙方你再看一次,还有结尾的签名处,我还都没有签字……”
夏耵耵眼睛不由瞪大了许多,当甲方和乙方反了过来,事情的走向自然也是反的,她指了指自己,“这、这个是我……我给你的?”
所以这是她在婚前拟好给秦酩的?
所以那时候刚结婚的秦酩脸总是臭臭的,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秦酩轻叹了口气,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也有鲜为人知的一面,也有过崩溃无措的时刻,“宝宝,当初看到协议的时候,我也是……难以接受的,我那时想怎么会有人带着离婚协议谈结婚的事呢?”
“它一度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逼我先离开,但我……我没办法放开你。”
夏耵耵的眼泪越掉越多,真奇怪,明明在发现似乎完全搞错方向后,她应该心情轻松才对啊,可她怎么越听越难过呢,她牵着秦酩的手,泪眼模糊,“对不起,虽然我不记得为什么了,但我还是觉得很抱歉,应该是这样的心情。”
“不是你的错,老婆,”秦酩凑近了一只手搂在她的身后,“是我做得不够好。”
“你别跪在地上了,你快起来吧,”夏耵耵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抹抹眼角和鼻子,后知后觉自己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肯定丑死了,秦酩抽了柔软的湿巾捏着她的鼻子要帮她。
“我自己来……”夏耵耵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鼻
尖和眼角都还是红红的,认真反省道:“今天我挺无理取闹的,我没有看清楚就倒打一耙,明明公司那么忙的。”
秦酩在她红红的眼角亲了亲,“怎么是无理取闹,你就是想我了对吗?”
“那……”夏耵耵微微仰头,对上他的眼神,“你再说一次,可以吗?”
“嗯?”秦酩愣了下很快反应了过来,长出一口气来,他站起身来将腰背躬下来,以一种完全包裹的姿势将夏耵耵环在怀抱中。
“我爱你,我爱你,”从张口的第一个字开始,心跳就不受秦酩掌控,加速、重颤,红温从耳根开始蔓延,由颈后再至胸前,吞吐而出的气息和血液一样滚烫,烧灼着夏耵耵的一侧肌肤,从细微的毛孔渗透进肌肤深处的每一寸,她感受到了。
骨骼在摩擦,灵魂在起舞,血液在狂欢,夏耵耵顺遂着心意转头寻找秦酩的嘴唇,和他接吻,和他唇齿相磨、目光纠缠。
“我爱你,秦酩爱夏耵耵,很爱很爱,我爱你……”他像是打开了闸口,在纠缠的间隙里也要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到夏耵耵几近缺氧,秦酩就会给她留点时间休息,过会儿又主动过来,松开再追上,追上再松开,一声喟叹,“我好爱你啊,宝宝。”
夏耵耵有些受不了了,靠在他怀里推了推他,“可你以前……从来不会说。”
秦酩在她头顶低低地笑了声,惹来夏耵耵拧了一把,秦酩由着她对自己又掐又拧,“我跟你打个比方吧,你觉得花20块买的咖啡和1000块买的咖啡有什么不同?”
“我怀疑你在转移话题,这区别太大了吧,”夏耵耵仔细想了下,“虽然我没有喝过1000块的咖啡,但我想,既然我花这么多钱,首先从原材料、制作过程还有后续的服务,一定要让我觉得它的确有这个价值,否则我不如就喝20块的,至少它价格实惠不是吗?”
“宝宝真聪明,”秦酩接着她的话说,“我认为感情里也是一样的。”
夏耵耵这下掐得狠了些,语气不满,“所以我只是一杯咖啡,你不舍得那一千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比方,”秦酩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爱你’三个字在我这里,是比一千块要奢侈的东西,我绝不会轻易支付,一旦我支付了,我势必会要多一些的要求,我会更贪心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