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二位离开办公室，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嗷嗷嗷，这还是我们平时严肃沉稳的秦总吗？？
秦酩重新换过了衣服，是一身平时没怎么穿过的卫衣套装。至今没有人看到他摘下过帽子，哪怕他的办公室门槛都快让人踏破了。
他觉得挺莫名的，就半个小时里，那些平时很惧怕直面大boss的一群人跟吃错了药似的，还敢把只过了一遍的文件送来辣他的眼睛？
秦酩路过工作区，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今天辛苦了，可以下班了。”
员工们：“？！”
陈特助默默递出自己的收款码，“各位，谢谢。”
地下
车库里，江亦然的司机早已等待在车旁，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连忙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时装定制限量版的迈巴赫，如同T台上时尚的皮草，豪华但不艳俗，张扬却有内涵，和它的主人截然不同。秦酩多瞅了两眼，记起来这是江亦然近两年来最宝贝的一辆车。
“怎么？你也喜欢？”江亦然挥挥手让司机撤了，“当初让你一起买来着。”
秦酩勾了勾嘴角，把当初对方的话拿了出来，“江亦然，你完了。”
又是车，又是要自己开车，司马昭之心啊。
“我承认，我是挺喜欢她的，”江亦然嘴硬道：“不过我觉得，既然确定想和她更近一步，那自然要下点功夫动作要快，我是不会像你和夏总那样拉长战线的。”
他无比自信：“绝不会。”
秦酩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不置可否，“我29岁娶了她，她26岁嫁给我，那就祝江大少爷更快更稳更高效。”
车子驶出几个街区，快要接近高速路口的时候，秦酩接完电话抬手指挥江亦然把车在路边停下来。
“做什么？”江亦然看着视野前方的黑色商务车，陈特助抱着很大的两束花朝他们走过来。
“我是去见老婆，不是去谈生意，”秦酩下车把一捧花放在后座，像对待珍贵的易碎品一样，“自然要准备礼物。”
江亦然看清楚秦酩那花的品种是前几天展会上亮相的上品，不由咋舌，“你是真舍得啊。”
至于另一束花，陈特助绕到了江亦然的这边车门，“江总，这是秦总让我帮您带的，说祝您一臂之力。”
火红火红的玫瑰花，火红火红的新发型，主打就是红到底。
江亦然面上嫌弃，“少爷我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不过既然你都给了，心意我领，放后边吧。”
秦酩对此不评价什么，但在心里已经替钟菲给他判了死缓。
有些人的嘴是真的硬，特地跑公司一趟裤兜里多了个鼓包，好像当别人瞎了一样。
“好好吃顿饭，不着急。”江亦然迎着秦酩不太赞同的目光，把车停了下来，“做司机，需要体力。”
“你本可以不做司机的。”秦酩点评道。
“那可不行，我仔细思考过，我这样的发色从副驾驶，亦或是开着寻常的商务车，都会大打折扣的。”
放下菜单，江亦然点了一支烟，“钟菲太乖了，我拿捏她，很轻松。”
“……”秦酩找不到话来说，一时间只剩下沉默。
“你这什么眼神？”江亦然的烟灰掉下来，砸到他领口，他赶紧拍了拍，“我很认真的。”
虽然钟菲性格柔软话少而内向，确实总让人觉得很好欺负。但他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个原因被吸引，他真的没想过要欺负人。
那天他加完班去到她家，她安安静静给他做了三菜一汤，就这么看似平常的一个瞬间，大少爷觉得结个婚似乎也不错。
不过江少爷有自己的高傲，总觉得钟菲似乎并不期待要嫁给他，就在言语上试探了下。
嗯，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快点吃你的饭吧。”秦酩只撂下这么一句，显然不太想继续聊下去。
江亦然饭都吃不好了，后来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也十分安静地开着车。
都是秦酩的那一下沉默害的，他第一次知道沉默也可以有声音，并且是那么剧烈的、振聋发聩的声音。
导致他现在一心二用，在想着究竟是哪个环节不太对劲儿。
温泉山庄在省界雪山的脚下，有一段长长的上坡路。一路过来，城市的灯火通明被遗留在身后，眼前的度假村屹立在喧嚣之外，像一簇清冷又艳丽的野玫瑰。
赶上天气还不错，夜晚的天幕是浓郁的深蓝，适合看风景，适合谈谈情，更适合手牵手看烟花。
秦酩抬了抬头，一切时机都契合到了极致，就差主角登场，可心底总有根弦，忽上忽下的扯着。
车灯照耀在两侧都是雪的公路上，车窗外的冷风裹着山林里树木的味道，是自由和清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