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心系工作呗。”
“休假的时候好好休假,”尹维道,“要不把机会让给我?”
——“那不可能。”
“那就乖乖休假。”尹维叹了口气,问:“几天不见,就问这个吗?”
“..............嗯,”杨淞说,“其实还有一点点想你。”
另外亿点点是在想她的年终奖金,但不方便说。
她其实也帮不上尹维什么忙,调查取证这些方面会有专业的经侦方面的警察完成,总不能只凭直觉觉得谁有嫌疑就指认谁,所以也只能隔一段时间问问进度。
“只有一点点?”尹维望了一眼手里握着的一沓文件,脑海里都能浮现出女朋友小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时得意的神情,说道,“哎,那我挺多的。”
“你把经天纬地的项目尾款结了,那就有很多了。”
“..........................”
电话那头传来尹维的笑声。
“这个你放心。”
“不管最后是谁泄密的,我怎么会让女朋友白忙活。”
挂完电话,杨淞刚准备起身,就感觉长时间坐着的腿有些酥麻,她今天穿的是条牛仔蓝的阔腿裤,就一边拍了拍裤腿,一边站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棕榈树下还停着一辆FACTORY X,碳纤维的车身异常酷炫。
上一次看到这个顶配的阿斯顿马丁,还是三年前她还在准备珠峰测量选拔的时候。那时候陆北也是备选队员之一,不到二十人被关在训练营里,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体能和耐力训练,很多年长一点的队员都会体力不支,但有个叫陆北的男生,训练完还能去总局外夜骑一圈儿。
“杨淞?”
一旁想起一道声音,杨淞本来还低头在看车,一抬头发现真是陆北。
“好巧啊,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你过年来海南玩啦?”
听陆北说她才隐隐想起来,好像陆北确实当时入营的时候有介绍过,自己虽然是北方人,但一直在海南长大。
不过自从离开地质测绘界,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再联系过,虽然有微信,但一直属于朋友圈点赞之交的程度。几年不见,他比原先黑了不少,在日晒风吹的工作中也逐渐变成了黑皮,比刚入营的时候壮硕了不少。
“我前阵子可没少在新闻里刷到你啊,”陆北说,“还有那个被救助的东北虎,叫什么来着?”
“完达山一号。”
“也太帅了。”陆北有些好奇,“当时扑过来的时候,害怕没有?”
杨淞有点不好意思,耳根有点红了:“其实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能够帮上点忙。”
“之前你从选拔营走的时候,总指挥一直都跟我都说可惜,说你的身体条件和比很多地质队员、测绘队员都要好,后来我也落选了,才知道他们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好,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的测绘员会优先被排除掉。”
“为什么?”杨淞听了有些震惊,眼睛一眨一眨的。
“欸——,说是怕有去无回呗。”
几年前的话题勾起了杨淞的回忆,两人谈了许多关于当年选拔的事情,话匣子一旦打开,两人都停不下来。陆北说他还在原单位上班,其实不论从第一测量队到第六测量队,还是大地测量数据中心,这些年状况一直都差不多,缺少新一代的中坚力量,像她这样的女生就更少。
“总之,欢迎来到天涯海角。”陆北脱下骑行手套,伸出来表示欢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兜一圈晒晒太阳?”
他的手和尹维不一样,宽厚中还带着点野性的味道。
正巧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杨淞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我就不晒了,免得我男朋友以为他不在一会儿我就要上天。”
陆北笑着挠了挠头,局面有点尴尬,不过很快就表示有事。
“你有男朋友了?恭喜你啊。”
陆北走后,杨淞看了一眼手机,又拨通了尹维的电话。
“怎么叮梆给我打电话呢?”
话刚说出口,杨淞顿感完蛋。
这在东北还没待到半年,自己口音已经被驯化了一半。
尹维:“那杨老师您反思一下,休假怎么能不接我电话?是我不香了还是年终奖不香了?”
杨淞‘嘁’了一声,:“我跟你说,你不在,今天有人搭讪我想陪我环岛骑行欸。”
“谁?”尹维笑道,“在我辛苦工作的时候挖我墙角?你答应了?”
——“一个学长啊,当时和我同一个训练营的。”
电话里传来微弱的风的呜咽声,杨淞觉得他应该是现在维世文旅总部的瞭望台上,电流声滋滋地传到杨淞的鼓膜里。
“看你表现,”杨淞以为对方的情绪不对,问道:“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