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鹿离轻柔地抱在床上缓缓躺下后,西斯湛缓缓地坐在床边,他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修长的手指仔细地帮鹿离掖了掖被子,那被子的褶皱在他的下服服帖帖地贴在鹿离的身侧。
随后,他微微犹豫了一下,嘴唇轻启,还是开口说道:“你先缓缓,如果还有不舒服的,我叫医生来。”
刚才鹿离那一系列的动作和反应,绝对不是单纯的害怕可以解释得清的。
西斯湛默默地将眼前这个小吸血鬼害怕禁闭的事情牢牢记在心底,那眼神中透着若有所思的深邃。
鹿离缓缓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两颗熟透的樱桃,湿漉漉的,满是惊恐与不安。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沙哑:“我没事。”
此刻的鹿离,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一丝心思去思考什么攻略之类的事情,脑海中被刚才那可怕的经历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后怕。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西斯湛作势要起身离开。
“先生,你可以陪我吗,我害怕。” 鹿离的声音带着哭腔,哽咽着说道。
刚才在禁闭室里所遭受的伤害对他来说着实不小,他是真真切切地害怕禁闭。
“我还有工……” 西斯湛刚开口,话还未说完。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鹿离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他抽泣着说道:“对不起,那您可以让若非来陪我吗,我……”
此时的鹿离,只觉得如果没有人陪着,自已肯定会被那无尽的恐惧逼疯。
只要一闭上双眼,刚才禁闭室里那恐怖的场景就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而即便是睁着眼睛,满脑子也都是那可怕的一切,挥之不去。
其实实际上西斯湛并没有什么紧急的工作,刚才鹿离破坏了他的规则这件事已经让他内心很不自在,他现在满心都想着要逃离这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场景。
但是听到鹿离的这句话,西斯湛的眉头瞬间不悦地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二话不说,直接大步来到了鹿离的身边,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与醋意:“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先生,我跟他不熟,跟您最熟,可您不要我……” 鹿离感受到了男人靠近的气息,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西斯湛的腰,整个人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直接往他身上拼命地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丝安全感。
“规矩不可破,休息好之后,再去书房站着三个小时,明白了吗?” 西斯湛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峻与严肃,不容置疑。
听到这话,鹿离在心里暗自腹诽:什么暴君啊?就知道跟他那该死的规则过日子去吧!
可尽管鹿离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上他根本不敢将这些想法表露出分毫,只能强颜欢笑,用那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明白,先生心疼我…… 我也会乖乖的。”
西斯湛之后便一直静静地抱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就那样任由鹿离紧紧地抱着自已,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鹿离偶尔的抽噎声和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鹿离的情绪终于渐趋平稳,西斯湛这才缓缓松开了双臂。
随后,西斯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门口,唤来了艾若非。
艾若非匆匆赶来,恭敬地站在西斯湛面前,眼神低垂,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西斯湛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艾若非,之前苏管家对鹿禾的调查太过粗略,如今我命你重新深入彻查他的一切。无论是他的童年琐事、成长经历,还是他近期的行踪与人际交往,所有细节都不能放过,每一段过往,务必给我一份详尽无遗的报告。”
“遵命,公爵大人。” 艾若非微微鞠躬,领命后转身迅速离去。
西斯湛望着艾若非离去的方向,微微眯起双眸,情绪复杂。
片刻后,西斯湛转身离开卧室,向着庄园后的马场走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鹿离那惊恐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
然而,他很快便将这份情绪深埋心底,身为家族的掌控者,他不能被情感左右,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与果断。
“公爵大人,您来了!”
对于这位公爵大人第二次出其不意的来临,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
“昨天在马身上做手脚之人,我希望可以主动承认错误。”
西斯湛的声音响彻马场,冰冷而又充满压迫感,“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认罪,尚可从轻发落。”
“如果等我亲自查个水落石出,那时的惩罚,绝非你们所能承受。”
马夫和工人们听闻此言,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