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劫后余生的洛凡和九爷，住在一个病房里，听李加兰说起曾经的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和你爸爸，还是小时候的时候，有一次出去玩。”
“你爸爸一脚倒挂金钩，把一家人房子给踢了粉碎。”
“后来我们只好去道歉。”
“敲开门，就看到有一个男孩站在黑暗中。”
李加兰缓了下，目光习惯性地寻找着段亭山。
段亭山立马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
老一辈的秀恩爱，向来是不含糊的。
“你爸当场给钱赔偿。”
“那男孩不肯出来，就一直躲着，直到我们离开，他才探出头来。”
“也就是那时候，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说到这里，李加兰脸色煞白，仿佛在回忆一起件特别痛苦恐怖的事。
她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无脸症，也称综合征，是一种单基因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也称作下颌面发育不良征，是一种先天性的脸颊骨及下颌骨的发育不全。”
“所以那时候除了害怕以外，我和你爸爸更多的是同情。”
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于是段亭山接着她的话，继续道：“之后我们三人居然成了朋友。”
“一开始，我们的感情很好。”
“可是越到后来，一些问题也愈发的明显。”
“由于自身的缺陷，他胆小自卑多疑，总是处处把人往坏处想。”
“直到有一天，一个误会，让他彻底的离开了我们。”
“他以为，加兰扔掉了他亲手织得毛衣。”
九爷：“……”
洛凡：“……”
段亭山苦笑，“如果不看长相，他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心灵手巧，而且智商超高，可以说是异于常人的程度。”
“即便是当年经常考全年级第一的我，也会不由得甘拜下风。”
心细的洛凡，莫名的从段亭山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醋意。
难道这个无脸男喜欢过……
正想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忍不住看过去。
只见李加兰尴尬的转过身，“我并没有扔，我只是收起来了。”
“只是那天我恰好心情不好，又同亭山吵了架。”
“他恰好那个时候，又来问我话，当时正在气头上的我，便顺口说了句，太丑了扔了。”
没想到，正是这句话让这个好不容易才敢从黑暗里走出来的男孩子，再次陷入了绝望。
李加兰沉默了下，又道，“很多年后，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戴着面具了。”
每一次当这些痛苦的回忆，入侵她的大脑的时候，她都渴望自己可以当场宕机，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能把每个细节回忆地清清楚楚。
“加兰，别想了，都过去了，”段亭山安慰着李加兰，“你不需要再说了，你已经很勇敢了。”
“不！我要说，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
“如果我一直不说，这对孩子们不公平。”
第54章 坦然面对
洛凡没有想到，当年居然有这么一段痛苦的往事，发生在九爷妈妈身上。
更不知道九爷知道这个事以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关于自己可能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这件事。
对于九爷，来说太残忍了。
如果这件事被有不轨之心的人利用，九爷……
洛凡简直不敢想……他好想过去抱抱九爷。
“铖玉……”
看着九爷面无表情，李加兰有些后怕。
“对不起……”
她有点后悔了，是不是不应该和铖玉讲这些。
“为什么说对不起。”
“错的又不是你。”
九爷平静地笑了下，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但……”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是你多虑了。”
说着他打开手机相册，点开了一张图片，上面是正式亲子鉴定。
李加兰和段亭山面面相觑，不可思议地看向九爷。
“我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所以偷偷地拿了我爸几根头发。”
段亭山：“……”
李加兰：“……”
洛凡：“……”
“结果证明，我确实是您如假包换的儿子。”
说完，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九爷居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估计那个面具人也以为我是他儿子。”
“不然为什么那次绑架事件，他明明就在附近，却故意放我和小米走。”
“……”
“可惜这次抓住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他。”
九爷耸耸肩，冷笑了下。
“当然，那人早就被国家处决了。”
“我说的是最近模仿他作案的真正的幕后人。”
九爷又从手机里翻出一堆资料，“当年那个南初就喜欢，利用人心，怂恿别人做一些伤天害犯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