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艳红颜色,款形各有不同,桃心形,葫芦形,福字衣……
谢云璋的手指轻撩,小衣的各色系带缠绕住他的指节,莫名显出风韵来。
扶春长睫颤动,慌忙伸出手去,想要把他掌在手里的那些都夺来。
而谢云璋稍微抬起手臂,将之高高举起,扶春怎样都攀不到,她有些气闷。
“这些都是我的,还我。”扶春紧盯着那些心衣,她自己知道确实丢过,却没想到这样多,还都被他收起。
现在谢云璋从容把弄她的贴身之物,反观扶春心起羞怯,百般不是。扶春更看不惯他的沉着冷静,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只有她的一个因此不得安宁。
眼见扶春急得险些跳脚,谢云璋心生笑意,正当他不打算继续逗弄她的时候,却见她忽然淡下了眉眼,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为此,谢云璋停了一停。
她改了态度,一定有了其它主意,谢云璋现下猜不到,他等她主动说上一说、做上一做。
扶春拨开珠帘,探身入内,耳边珠玉碎响轻盈,她眺着那些属于她的极私密之物,被他的长指握住。
扶春确信,他在戏弄她。
心里面埋怨居多,扶春却扯出三分笑来,她走近谢云璋,住了他的鞋,踩在了他的鞋面上。
扶春伏在他怀里,语气怜悯地说道:“我不在时,你是不是就用这个裹住。是这样裹……还是怎么裹……想想都觉得不易,真是难为大表兄了。”
她说话时,甚至还探出一只手来,在谢云璋面前比划手势。
她觉得他很可怜?
此刻,从扶春的角度完全注意不到,谢云璋一点点沉下的眼神。
从她这张美艳红唇里描述出的场面,实在香艳至极。
但仔细一想,实在荒谬,谢云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扶春自知自己说的是玩笑话,谢云璋也知道她在故意挑衅。
他本应云淡风轻地付诸一笑,但偏偏没有流露半分轻松惬意。因为,真的被她的一句玩笑话给说中了。
更阑独处时,他做过这样的事,用她的小衣裹住,抒解郁结。
静默许久,久到扶春没法安稳待在他怀中。谢云璋低垂下视线,声线平稳,“说得真好。”
夸她。
这算什么?
扶春听不出他这几字回复的用意,打算另外找地方挑一挑他的情绪。
双足重重踩过他的鞋面,也算报复他先前对她做出的不雅之举。扶春要从他身前走开,脚下刚有动作,就被谢云璋一只手环住了腰身。
其手臂收紧,扶春不得已往前贴近,在这一瞬触及,扶春惊骇,他是什么时候……
来不及思量这问题,扶春只觉双足发软,不敢抬头,更不敢吭声。
“表妹怎么不继续说了?方才不是还在说,我在夜深人静时,会用表妹的小衣,做些有趣的事。”
谢云璋几乎还原了她曾说过的话 但还是不如她讲得好听,毕竟她绘声绘色,还做出了模样来。
她描述得很细致。
他听着极为动听。
由此而生意动,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么?
听着谢云璋字里行间,扶春脸色发烫,她紧闭上眼,若非双手也一并被他制住,扶春一定会用以遮住双耳。
她一下子偃旗息鼓,变成木头美人僵硬得不会言语。
谢云璋很耐心地又问她为何不语。倘若扶春没有听清,在他尾音里含着的一声轻笑,她或许会忍住胆颤同他解释一二。
谢云璋笑她。
他胁迫她,让她不敢说话,还笑话她一遇事就露出的胆怯。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等到谢云璋再问第三遍,扶春心一横,扬起面庞,踩着他的鞋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角。
“大表兄,我不该胡说的,您宽宏大量原谅我。不原谅也可,但请别用它来威胁我,我天生胆子小,禁不住吓得。”扶春好声好气说话。
唇边忽然一下落印,谢云璋眼眸微动,继而听到她说这些话。认错的,讨好的,求饶的,更令他有发热肿胀之感。
“好。”他答应她,即便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对她造成“威胁”。
只是空口而已,不是扶春想要的,她再稍微挣扎挣扎,让谢云璋明白她的意。
双手得到自由,扶春以此推着他的身前。
怕谢云璋不肯随她后退,扶春一边贴住着他的唇,一边推他坐到椅子上。
而她则趁此时机站起身,成功避开,不必再受其“威胁”。
她现在也不想寻回那些小衣了,不过几件,她送他都可。
扶春看了看外面,再看向面前坐下的谢云璋,她口吻商量,“现在天色快要沉了,我真的得离开了,明日我再来找大表兄学吹埙。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那枚埙的,大表兄倒也不必再费心为我换别的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