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终于无事可做了。
看看时间,才六点半。
陈文嘉心里生出一种无所适从感来,她躺下,双手枕在头下,又翻了个身,缩成一团。
茫然、恐惧、焦虑、孤独......
各种情绪堵在心里,让人发闷,但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她猛地爬起来,穿鞋出去,在黑暗里打了几套拳。
才重新回了帐篷,打开了睡袋。
这时陈文嘉才发现,睡袋里躺着一支小型手电筒,应该是捡垃圾大礼包里面带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卡了进去。
她试了试手电筒,能用,便放在了一边,整个人裹进了睡袋。
明天去看看哪里有水源,或者哪里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陈文嘉打算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两三天不洗漱不洗澡她还可以忍受,但一个周两个周不洗漱不洗澡,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真会疯掉的。
陈文嘉定好第二天要干的事,随即开始盘算自己一个月能换到多少营养液,能存多少钱,然后在各种计算中,感觉困意上涌,她睡了过去。
今夜无梦,陈文嘉睡的很香甜,直到半夜有什么东西踹到她的脸,她立马惊醒,并瞬间警觉起来。
“傻蛋!别靠那么近!”
“我...我好像踹到什么东西了!”
说话的人有些惊慌。
“估计是垃圾,没事,你先过来,别靠那么近,她醒了怎么办?”
垃圾本人表示已经醒了。
陈文嘉摸了摸脸,拉开睡袋拉链,悄无声息坐了起来。
如果帐篷里有摄像头的话,可以看到原本睡得好好的人,直挺挺坐了起来,并且一只手还摸着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加个背景音乐,这个场景有些恐怖。
而此时当事人本人表示:毁灭吧,都毁灭吧。
她厌倦了。
真的。
非常厌倦。
她不能理解,真的,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穿越后,人生总是落一下起一下,落一下起一下。
虽然说起起落落是人生常态,人生难免曲折。
但她这也太曲折了吧???
落下后刚起来一点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落下一大截。
再刺激的过山车都不敢这样玩好吧?
累了,真的,睡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毁灭吧,真毁灭吧。
她要结束这一切!
还没睡够的陈文嘉,带了点起床气,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Alpha的咬合力与猛兽无意,只要她咬下去,很大可能上会自尽成功。
尖锐的牙齿已经碰上了柔软的肉,但陈文嘉实在是下不了口。
算了算了,何必呢,与其了结自己,不如解决外面的傻蛋们。
陈文嘉深呼了口气,结束发疯,让自己淡定下来,静静等待着,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做什么。
此时陈文嘉内心的激愤已然战胜了外面有人对她图谋不轨的恐惧。
“我感觉不是垃圾,那个触感,我觉得有点软。”
“哎呀别管那个了,溜子,你确定我们要端了这个帐篷?”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当然了,这帐篷能卖好几块呢!卖了好几天都不用捡垃圾,这破地,捡垃圾的是越来越多了,不偷这个,过两天你吃什么?”
“舔营养液空瓶吗?”
“但这个帐篷,好像是飞爷的,飞爷要是知道我们卖她的帐篷,我们...我们会被打死的!”
被骂傻蛋的人显然胆子不大,此时声线都有些抖。
“啧你个蠢货!喜欢偷懒又没什么胆子,这还活个球!阿鳖,你干不干?”
阿鳖沉思两秒,斩钉截铁的道:“干,明天我要去找我相好的,不整点钱,她怎么肯跟我?”
溜子又问:“傻蛋,你呢?干不干?”
“我给你说,我俩等会动手了,你要是干站着,你一分钱没有,而且你看着我俩偷帐篷,你也是共犯!飞爷要是找我们,你也跑不了!”
傻蛋被唬住了,咬咬牙,也说要跟着动手。
陈文嘉在帐篷里,悄悄拿住了捡垃圾的夹子,然后屏住呼吸,等着他们揭开帐篷。
外面,三人摸着黑,佝偻着靠近帐篷。
溜子在帐篷上摸了半天,道:“等会帐篷开了,你俩按住里面那个A,我用裤腰带捆住她,然后咱仨把帐篷拆了,拿了就跑。”
“那这个人怎么办?不管她了吗?”
“你还真是个傻蛋,我们是来偷帐篷的!管她干嘛!”
溜子骂道。
“行了,别说废话了,把刀递给我!我划开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