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第三次昏迷、,他醒来后还是在主星医院里。
熟悉的主治医生陈禾检查了他的身体反应,然后拿下他的呼吸罩,道:“你醒了?外面有人要见你, 方便见一面么?”
丁寒没看陈禾,他直直盯着天花板, 心想连见人的流程都一模一样。
这次又是谁?又是谁能让他青云直上、直顶云霄?
丁寒和病房外的人见了面, 来的人叫楚循, 想和他沟通中立派和左/派合作的事情。
楚循说他成为议员的唯一目的就是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带领人类走向更辉煌的道路, 他希望能够和左/派合作, 共同恢复格林树的生机。
为了达到目的,他会帮着左/派彻底缴清右/派, 也会让丁寒坐上议员之位,辅助丁寒牢牢坐稳左/派一把手的位置。
听到楚循许诺议员之位,丁寒心里自嘲起来。
果然,他又青云直上、直顶云霄了。
丁寒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根无形的线, 无论他怎么逃离现在的生活、无论他捅出怎样大的篓子,都有人替他摆平一切,把他拉回条青云直上、直顶云霄的道路。
运气好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她呢?他们不是一起来这里的吗?
送走楚循后,丁寒慢慢移到了窗台边上。
他把手抚上心脏,回想那个回头的瞬间,一柄绿色的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炽热的灼烧感在一瞬间麻木了他,让他向后倒去。
疼痛让他高度紧张,紧绷的神经使他的视线变得无比清晰,他看到陈文嘉看也不看他,把匕首无情地掷了过来。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可置信,不管是因为这一刀还是因为陈文嘉什么也不说便扔下他,他都该恨上陈文嘉。
但他一想到陈文嘉就心疼,替陈文嘉疼。
没有缘由,无需根基,他就是这样觉得。
陈文嘉这样做,应该比他受的这一刀疼上数百倍。
“你不能跟着我,跟着我,你会死。”
“我不会死,但如果你跟着我,我会害死你。”
“如果你死了,我会很伤心。”
那天他
们的手相握在一起,对方的温暖从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
那天她说了好多话,话听起来就让人心口发闷,现在想起来,更让人心里酸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对于陈文嘉走的那条路来说,他就像个累赘。
冬日的暖阳打进来,照着丁寒苍白的脸。
他望着窗台上的暖阳,心想:他不会再找她了。
命运如此。
如果他和陈文嘉在一起只会阻碍她的道路,那他便离得遥遥的、远远的。
这样或许她就可以少伤心一些,少痛苦一点。
丁寒从崔云口中得知,陈文嘉做的事和神语、格林树枯萎等有关,他隐约猜到了陈文嘉的意志,所以他答应了楚循的提议,几个月来,他统筹各方面的事情,极力维护人类社会的和平和安全。
他本以为就这样了,他们就这样了。
可就当他熬得快要麻木时,她又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就那么一眼、一个擦肩而过,丁寒就把什么任务、什么谋划全忘在了脑后,他变成了一个愚蠢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但他本能地走过去,想和她说说话。
他问:“最近过得好吗?”
他们已经八个月没见面了,她过得好吗?
她换了张脸,连精密的GELIN系统都识别不出她的身份。
但丁寒看了一眼,只需要一眼,他就认出了陈文嘉。
坚信的、无比肯定的。
这个叫于小溪、叫阿鱼、叫鱼愣子的女Alpha就是陈文嘉。
但这个‘陈文嘉’对丁寒的话却没有反应,只是掏了个营养液出来,一口一口喝着。
她的表现无一不再说:她不认识这个走过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的人。
丁寒沉默片刻,像是自言自语:“我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健康,身边的同事也好相处,每天都很好。”
丁寒每次面对陈文嘉时,都感觉自己笨了不少、蠢了不少。
此时他的心跳又快又缓,这让他说话都不经过脑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要有什么目的。
他低着头,说:“我还有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恋人,她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现在也非常喜欢。”
“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非常突然,是在我做任务的军轨上,我的家人觉得我的工作太危险了,说我这样下去迟早死无全尸,所以他们想让我相亲,结个婚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