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嘉身在笑闹的人群中,看看远处的白紫苏,又看看八卦的同伴,有些后知后觉。
她不喜欢白紫苏,应该先明确地告诉她,而不是让白紫苏翘首以盼的时候,她躲起来让别人打掩护,甚至撮合她和别人。
这样做,对白紫苏的感情是一种轻视。
白紫苏作为一个Omega,能顶着众Alpha的打量,在训练室门口等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
陈文嘉换位思考,觉得如果自己是白紫苏,在知道自己的真心成为Alpha中八卦的谈资后,一定会觉得委屈和难过。
这样做不对。
关山月很会看人脸色,得意之余见陈文嘉低着头不说话,便问:“阿文,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是不想撮合白紫苏和吴越吗?”
陈文嘉看着关山月与她一样偏女性化的脸,有些迟疑:“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关山月疑惑:“有什么不好?”
陈文嘉回望远处正被护着回去的白紫苏,她一边答着吴越的话,一边回头望,像是不甘心一样:“我不喜欢她,应该明确拒绝她才对。”
闻言,关山月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陈文嘉。
见关山月盯着自己,陈文嘉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关山月摇头:“没什么,只是有时候,觉得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陈文嘉心里咯噔一声,心跳莫名加快,但面上像是觉得关山月说的话不可思议一样:“怎么不一样了?”
关山月看着眼前的青年,又望了望天,抬脚便走:“思考的角度不一样……哪都不一样,走吧,搬营养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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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可能是因为陈文嘉的表现可圈可点,没有人再找陈文嘉麻烦,更没有人让陈文嘉替守冰室。
陈文嘉本还在想该怎么和白紫苏解释,但接下来的几天里,白紫苏都没有再出现。
吴越每天训练完,便去后勤处,听他说,白紫苏所在的楼暖气漏了,他在帮白紫苏搬家。
吴越每天兴高采烈地去,又满脸酡红地回来。
看样子白紫苏接受了吴越的好意。
见状,陈文嘉便打消了去找白紫苏的念头。
时间很快便到了陈文嘉值守冰室的那一天。
当天训练结束后,吴越走到陈文嘉面前:“陈文,前两天我让你替我看了一晚上冰室,今天晚上你别去了,我去守吧。”
他的语气很生硬,对于吴越这种Alpha来说,这样的话就算是道歉了。
但陈文嘉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谢谢你的好意。”
赵展在她替吴越值守的第二天就拿来了值守条令,条令规定:不准任何人替守,一经发现,扣三积分。
陈文嘉现在负债累累,她不想冒这个险。
吴越无所谓地耸耸肩,一脸酷哥的样子:“随你。”
陈文嘉和关山月打了个招呼,做了登记,便出了基地。
这次在外等候的不是金鼠,而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
这人有些瘦弱,身高不高,带着副黑色眼镜,显得很斯文。
他微微佝偻着,站在基地外的小土坡上,看着基地的上空。
陈文嘉挥了挥手,问:“金鼠呢?”
宿舍的人说,这两天都是个哑巴在接人,听描述,应该是金鼠。
这人把视线往下,移到陈文嘉身上,露出点笑:“金鼠有点事,让我替一天,你叫我……叫我贾叔就行。”
陈文嘉叫了声:“贾叔。”
贾叔点头,扶了扶眼镜,转身就走:“走吧,我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上并没有什么话说。
陈文嘉累了一天,也不想开口,见对方没有搭话的意思,她乐得清闲。
等到了地方,贾叔把炉子烧旺了,把一个泛黄的小册子递给陈文嘉,交代几句便走了。
屋子里挂着的钟表显示,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陈文嘉烤着火,把贾叔递给她的《冰室管理条例》放下,突然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上次她来这里,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懑,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周围。
如今她空出了心神,便觉得这里的灯太暗,就算是有火光,映得墙发出暖黄色的光,墙角也总是黑黢黢的。
这小屋子有个窗户,透明的玻璃隔绝了屋外的黑暗,也让屋内的人望着窗外的黑暗,心生惶恐。
《冰室值守条令》规定,值守人至少在夜间巡视冰室一次,巡视期间,必须打开记录仪,用以记录夜间冰室状况和打卡。
完成值守任务,在月底可以获得额外的积分。
陈文嘉算了算自己的积分,决定还是出去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