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寒正伸手,门帘就向外撩开。
眼见门帘马上糊到脸,陈文嘉连忙后退。
一个戴口罩帽子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不高,穿着一身休闲服,一手插兜,一手撩帘子。
她扫陈文嘉两人一眼,也没说抱歉,压了帽子低头走了。
13号帐篷里露出了白光,借着白光,陈文嘉看清了这女人的漂亮的眼睛和眼角的泪痣,随着她离开,一股桂花味随之浮动。
泪痣、桂花味。
熟悉的轮廓在她眼前浮现出来。
罗大飞,飞爷。
这人捏她鼻子的感觉还残留在她脑海,她不会认错人。
陈文嘉忍住回头的冲动,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遇到飞爷,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二兰曾说飞爷做一些倒卖的生意,其中是不是也包括古董?飞爷是来收货的?
正想着,丁寒揭开了帘子,陈文嘉收了探究飞爷的心思,走了进去。
帐篷里空间不大,一个大型医疗舱落在中间,占了一大块地方,四面是药品柜。
进门便看到一张桌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椅子上,正拿着什么闻着。
陈文嘉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圆筒状的蜡烛。
桌子上还有个包装盒,上面写着香熏蜡烛的字样。
医生的口罩挂在耳朵上,她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像是少数民族。
见陈文嘉看了眼蜡烛,医生大方地举了举蜡烛:“不错吧?刚刚一个姑娘送的,桂花味,还挺好闻。”
桂花味?
陈文嘉点头附和:“不错,很精致。”
医生放下蜡烛,收了说闲话的心思,她一边戴口罩一边问:“看病还是买药?”
陈文嘉看了眼这人胸口的牌子,姓名:徐漾,性别:β(女)。
“看病也拿药,请问有发情期间用的分解剂吗?”
徐漾立马看向背上病怏怏的丁寒,她站起来拿了把椅子,让丁寒坐下。
“分解剂?发情持续多久了,热潮几次?期间有进行什么措施吗?”
徐漾立马进入了医生诊断的状态。
丁寒不假思索地开口:“今天凌晨四点左右觉得腺体发烫,半小时后觉得疲累,五点后开始发热,热潮两次。”
徐漾一一记下,再次问:“有用什么措施缓解吗?”
“措施……?”
丁寒移开眼。
措施是指什么?用Alpha信息素进行了安抚……算吗?
见丁寒不说话,徐漾拿出了专业素养:“没事,实话实说就好,分解剂一般得根据体质现配现用,我得先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才好配药。”
“比如是不是用手或者别的进行了抚/慰,有纳/入式行为吗?”
徐漾很少接触发情期的病人,她问得仔细,担心开错了药。
在小河滩这种地方,她算是很负责的医生了。
但恶劣的环境还是让这位医生没了不少职业素养,比如在询问病人私密问题的时候,没让闲杂人等回避。
抚……抚/慰?纳/入式行为?
闲杂人等陈文嘉听着医生仔细的、毫不掩饰的询问,后知后觉她和丁寒之前的行为似乎太亲密了些。
闻腺体、拥抱、枕腿……
这好像不是朋友间该干的事情。
这要怎么说?说她抱着丁寒抚慰了他一晚上?
不是,等等,不是抚慰!
陈文嘉心里连忙否定这个词,她怎么被医生的话带偏了呢。
那应该怎么说?
在医生面前,迟来的心慌和羞涩涌上来。
她感觉脸莫名发烫,眼神也开始闪躲。
“没有,都没有。”
丁寒没想到会问的这么仔细,他闭眼吸了口气,回了徐漾的话。
“没有别的缓解方式……”
他顿了顿,移开眼道:“但期间有用信息素进行干预。”
他本想隐藏后半句,但在医生面前,还是说了实话。
当然,不止是因为在医生面前不能隐藏病情。
陈文嘉对信息素的事情很坦荡,要是他遮遮掩掩的,不就说明他在意吗?
他不想让陈文嘉觉得他的态度奇怪,更不想陈文嘉因此发现他的心思。
陈文嘉很坦荡,那他也装着坦荡的样子好了。
毕竟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应该坦荡。
“信息素干预?谁的信息素?”
医生明显很意外。
有信息素还要什么分解剂?直接让人咬一口或者做一下不就完了?
陈文嘉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有些心虚,她像小学生回答问题那样举手,又像丁寒那样移开眼,说:“我的。”
“你的?能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