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时,手腕不听话地颤抖,连汤带水洒了出来。
手边没有纸,她赶紧用手去擦,湿润柔软的触感同时剐蹭过指尖。
她骤然收回手,看到梁颂北舔了舔嘴角:“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中午醒了一次,但你不在,就又睡着了。”
姚希侧过些脸,觉得有些难堪:“看来你身体不错,我同事得流感烧了五天才退。”
“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身体不错。”梁颂北眼神清明,只隐约有些疲态:“其实不是流感,是风寒。”
绵长的注视让她无法承担:“那你自己喝吧。”
姚希放下碗后,几乎是逃出了房间。
论文的开题报告要在十月一之前交上去,这几天她忙里抽闲,写了不到一千个字。
原想着今晚赶一赶进度,但总是没法安心。
雨夜里的灯和伞,还有绰绰人影。
姚希再次关上电脑,想着该说些什么才能不那么尴尬,还是直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忽然记起体温计还没有拿,以此为由摸进了卧室,发现床上却是空空如也。
“人去哪儿了?”
屋内悄无声息,卫生间门半掩,她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赶紧上前,却听到了短促而异样的喘息声。
她几乎是怔在原地,直到马桶抽水,男人扶着门看她,眸色流转,不甚清白。
“变态!”姚希结结巴巴地喊道。
她好心照顾他,他却还有心思想别的。
梁颂北垂眸,目光下视道:“这实在不能怨我。”
姚希顺着向下瞧,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若隐若现。
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基本不穿内衣,这两天虽然有梁颂北在,但他一直在睡觉,她就没注意这些。
缩了水的睡衣薄薄一层,近似于无。
姚希保住双肩,羞到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但转念一想该躲的又不是自己。
她应该还在生气,他们还应该还在冷战。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是梁颂北先开了口:“能教教我吗,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就算在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我也日日夜夜想要看到你。”
姚希甚少听到这样温存的话,哪怕是在最亲的人口中。
本质而言,他们都是跌跌撞撞的初历者。
梁颂北看她没有反应,继续道:“你说想要一个解释,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比你要早知道那孩子的情况……”
他尚未说完,柔弱无骨的手突然攀上精壮的窄腰,随即没进腰带,覆住一团庞然。
梁颂北哑口,喉结上下滚动。
“吻我。”
对姚希来说,解释像是一张投名状,如果她真的想要,故事早就在旅馆的那晚画上了句号。
掌心炽热不断膨胀,沙哑的声音夹着喘息。
梁颂北尚存一丝清醒:“别闹,会传染给你的。”
姚希故意靠近了些,指尖放缓摩挲,实则内心慌乱:“你不是想让我教你吗?”
忽的她被人腾空托起,抵在乍凉的门上,脚尖下勾。
一个个吻落下,从脖颈到脚尖,尽管滑腻不堪,还是被灼得又痒又疼。
她觉得有些难受,胡乱抓住他的后背,却听到:“姚老师,别真的把我当成十三四的毛头小子。”
—
流感季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婚礼照常进行,由于文思月大病初愈,典礼省去了迎亲游戏,直接到婚礼现场。
彩排安排在了一个星期前,姚希是最晚到的那个,她下班后直接赶了过来,已经错过了新人入场的环节。
有人招呼道:“伴娘呢?”
等到司仪让交换戒指时,她托着红色戒枕走到台上,发现文思月已经把眼妆哭花,活似个熊猫眼。
新郎相貌普通,但说话时文质彬彬的,眼圈同样红彤彤。
还未等戒指拿出来,文思月便跑下台,躲到角落里哭个不停,新郎也背过身,摘掉眼镜抹泪。
姚希走过去坐到旁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别哭了,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来抢亲的呢。”
文思月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叫你笑话我,姚希,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一定要去。”
彩排进行到了双方父母讲话的环节,嘈杂现场只留下了一个安静角落。
“好啊,你们一家一起过来,包吃包住。”姚希眉眼弯弯,沾了些茶水将她把眼周擦净。
文思月面向她坐着,闭着眼道:“等你回去以后,怕是很快就忘了我吧。”
“你就不能对自己有一点信心。”
“要不你别走了?”
姚希故作轻松道:“怎么,邀请我加入你们的家庭?”
“你还愁以后没人叫你老婆嘛,我看都从故宫排到紫禁城了。”文思月瞥了瞥不远处西装革履的油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