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赶紧阻止冬春乱动的手:“傻丫头,那可不行。盖头要新郎挑开,不然不吉利。”
冬春:“那你们让他快过来,把盖头掀开,我好闷。”
江厌:“还没到时辰呢。”
冬春:“唉……成亲好累。”
江厌捂着嘴笑:“傻丫头,累的还在后面呢。”
这话一出,纪平安和云贵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冬春给臊了个大红脸:“好啊,你们都笑话我。”
大家哈哈大笑。
冬春哼了一声:“笑吧,以后李大夫成亲,我也要去笑话她。”
李庭绘笑着说:“好,我等着。”
大家陪着冬春聊天,冬春便也不觉得这待在喜房里等的时间难熬了。
柳星渊听说大家在喜房陪冬春,让人专门送了一桌吃的过来。
冬春扁着嘴:“好过分,只有我不能吃。”
纪平安:“谁说的?”
纪平安将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拿菜叶子包着给冬春吃,保证不让盖头掉下来。
冬春感动地呜呜:“小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纪平安:“慢点吃,别噎着。”
冬春:“嗯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云贵人离门最近,便过去打开门,丫鬟送来了热茶,同时压低声音对云贵人说道:“贵人,展大人刚才看见您了,约您在柳府东南的阕桥见面,说是有东西给您。”
丫鬟说完,立刻退下。
云贵人愣了一瞬,将热茶端进来,放到桌上,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云贵人自己也端起茶杯放到唇边,心有疑惑。
席间宾客众多,所以她也并没有留意宾客里有没有展侍卫。但冬春的夫婿是皇上跟前的带刀侍卫,常年在宫里值班。展侍卫是殿前司副指挥使,主管禁军中的一队,两个人都是在宫里当差,熟识也是应当的。
既然认识,那么展侍卫过来贺喜也很顺理成章。
可能是又收集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她吧。
云贵人这么想着,寻了个更衣的借口,和纪平安她们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
……
院子里,柳星渊身为新郎官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他抓住展冽晋,手绕过他的肩膀,“好啊,展冽晋,连你都灌我酒?”
展冽晋哈哈大笑:“难得有个机会,不灌你,灌谁?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禁军的弟兄们:“是!”
展冽晋:“柳星渊,你要是不行,现在就认输!你认输了,咱们兄弟现在就放过你,让你去找新娘子!”
不行!
堂堂御前带刀侍卫,皇上跟前的人,怎么能认输?
他认输了,那打的是皇上的脸。
柳星渊开了一坛新的酒,“来,继续!”
周晟摇摇头,没眼看。
福如海抱着小石头,笑道:“这是人逢喜事,得意忘形了。”
梁信初面对周晟,正襟危坐,脸部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微笑,时间久了,肌肉僵硬,表情格外扭曲。
闹新郎闹够了,展冽晋自己也喝了很多酒,冲去放水,醉醺醺浑身燥热地从茅房出来,冷风一吹,脑子稍微清明了几分,又很快混沌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着,忽然撞倒了一个穿着打扮富贵又不显露的男人。
男人惊呼:“展大人?”
展冽晋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你认识我?”
男人点头:“展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云贵人去阕桥了吗?”
展冽晋:“什么?”
他喝了太多的酒,酒精上头,本身就不清醒,脑子运转不开,无法去分辨面前男人说话的目的。
男人:“我刚才看见一个男的,穿着展大人你的衣服,拉着云贵人往外走,往阕桥那边去了,那个人不是你吗?”
展冽晋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云贵人?”
男人:“对啊。那个人不是展大人,他拖着云贵人走的,我当时看云贵人好像不情愿,难不成是谁喝醉了,意图不轨?”
展冽晋心下一慌,立刻转身就往阕桥的方向跑。
阕桥离柳府不远,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
展冽晋虽然醉了,但长期习武,身体素质过硬,飞快就赶到了阕桥。
阕桥上就云贵人一个人站着,左右张望,并没有坏人,展冽晋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剧烈运动加酒精,他揉了揉脑袋,头疼。
云贵人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展冽晋,等不住了,正要离开,一条大黑狗忽然冲了过来。
“汪汪汪!”
黑狗凶狠地露出尖锐的牙齿。
云贵人害怕地后退,身子碰到桥栏,桥栏年久失修一般,直接断裂,云贵人和那木桥栏一起掉入了水中。
她不会游泳,冰冷的喝水不断地灌进鼻子嘴巴,云贵人除了挣扎挥手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