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鸨:“谁说不是呢?那些当官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说,瞎折腾。”
钱多多:“唉,都快年底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咱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对了,姐姐。你那新到的货怎么样?”
王老鸨:“不怎么样。查的这么严,谁敢放货?”
钱多多:“唉,今年这生意是没指望了。这折腾得我都不敢做生意了。算了算了,朝廷要关,咱们也没辙,歇着吧。”
本就是闲着说点话解解闷,说完了,钱多多就回了金枝玉叶阁。王老鸨也转身进了春花楼。
打手过来问道:“老板,那新货还去接回来吗?”
王老鸨厌烦道:“这天天禁军,巡城军地巡查,各个官大人来回的搜,接个屁!先记账上吧,等风声过了再说。你们呢,也趁这个机会休息休息,准备过年的年货。”
打手:“是。”
王老鸨拢了拢领口,避免冷风吹进来,她看向天空,又下雪了。
这雪到底要下多久啊?禁令又要维持多久?
现在,连她顶头上司都在问她有没有犯什么事,春花楼有没有接待什么独特的人,让她小心行事。
见了鬼了。
她一个小小的老鸨还能惹着朝廷了?
春花楼给钱都是客,她还能追问客人的身份?
另一边医善堂,纪平安和李庭绘兵分两路。
李庭绘擅长绘画,便由她绘制小梨儿的画像和江厌,吴石一起分发给医善堂的病人,让他们帮着寻人。
纪平安则和龙神卫说了之后,带着冬春回村子找线索。
没想到,
两个人刚到村子,宋怀豫已经在原地等着她们了。
宋怀豫淡淡道:“就知道你会来。”
纪平安:“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反正我坐不住。”
三个人来到学堂。
学堂位置特殊,当初为了能辐射更多的村子,特意设置在三村交汇点,这也导致,如今小梨儿失踪,压根儿不知道贼人到底是往那个方向跑的。
纪平安和宋怀豫,冬春只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找。
属实是海底捞针。
纪平安和冬春经常发药,村民们都认识她们,所以纪平安不管问谁,大家都很客气,有什么说什么,绝无隐瞒。
问了一上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纪平安三人到马车上吃了点东西,去第二个村子。
“冯阿婆。”纪平安敲门后问:“你这里是离学堂最近的,昨天大概傍晚时分,学堂放学没多久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冯阿婆拄着一根树枝削出来的拐杖,满头银发。
冯阿婆仔细回想:“那天我家柱子放学回家,我到外边接他。小王八蛋皮得很,放学也不回家,蹲路牙子上堆雪人,我出来说了他几句。然后听见了敲锣声。”
纪平安:“敲锣声?”
宋怀豫:“是收粮食的,每次过来的时候就会敲锣告诉周边的村民,收粮食了,如果有粮食要卖就早点准备好,到门口守着。”
纪平安:“这都冬天了,还收粮食?”
宋怀豫:“粮食是总称,不只是收粮食,蔬菜水果药材都收。”
纪平安:“原来如此。”
纪平安继续问冯阿婆,“然后呢?”
冯阿婆:“然后我打了我家柱子几下,把他拽回家了。”
纪平安:“这样啊…… ”
纪平安有些泄气。
问来问去大家的口供都是一样的。
纪平安三人又寻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纪平安听见了敲锣声。
收粮食的人推着小推车和纪平安对向而过。
寒风凛冽,对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两层旧布衣,连棉花都没有。
那人和纪平安擦肩而过的时候,纪平安还闻到了一股酒味。
纪平安往那人腰间看去,腰上挂着个瘪了的酒袋,显然这人已经喝了一半了。
再看那人的脸,白里透着一丝诡异的红色。
纪平安疑惑皱眉。
总觉得这人怪异得很。
是太穷了吗?
因为贫穷所以没有钱买棉衣?
有钱喝酒,没钱买棉衣?说不通啊。
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冷,精神抖擞,完全不避风雪。
直到回到宋府,纪平安都还在想,什么样的人会在大冬天穿单衣,喝酒,不觉得冷的同时还能保持很好的精神?
嗑药了?
本来纪平安只是在心里随口一吐槽,却忽然灵光闪现。
嗑药?
对!肯定是嗑药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异常?
第二天,纪平安带着冬春马不蹄听地去村子,继续等收粮食的工人。
这次是另一个人,但是都同样的身穿单衣,面色红润,腰间佩酒袋。
纪平安问宋怀豫:“豫表哥,来这里收粮食的都是一家店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