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豫:“知音……”
宋知音后退半步:“我求你。”
两个都是妹妹,都是自己看着长大,心疼着长大的妹妹,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宋怀豫神魂俱伤,又无可奈何,只得叹了一口气,追着宋知书而去。
宋知书伏在床上哭,宋怀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知书,二哥知道那是意外,真的没有怪你的想法。”
宋知书:“你胡说!”
宋怀豫:“那你说,你要怎样才会相信二哥?”
宋知书泪水汹涌而下。
要怎么才会相信?要这样才能让她放下芥蒂?要怎样才能让她忘掉她和宋知音互换的事情!
每天每天都有人问她。
每次每次都对她说会补偿她的,会让她满意的。
仿佛只要她说出来,大家都会由着她。
可是她能说什么?
她能做什么?
是打宋知音一顿,还是杀了她?
是打萧曼一顿,还是杀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宋怀豫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你的感情自己做不了主,嫁的人也不能做主’是什么意思?你有喜欢的人了?”
宋知书抬起头,眼泪挂在睫毛上,模样憔悴又可怜。
“二哥。”她喃喃一声,哭着抱住了宋怀豫:“二哥,母亲让我嫁给薛止复,我不想嫁薛止复。我又不认识他,喜欢的也不是他。”
宋怀豫轻轻地拍着宋知书瘦弱的肩膀,“那你喜欢的是谁?”
宋知书抽起道:“二哥,我想他,我许久没见到他了”
宋怀豫:“他是谁?”
宋知书:“宋明礼。”
宋明礼?
单这一个名字,宋怀豫便知晓为什么宋夫人宁肯被宋知书埋怨,也不让宋知书出门见宋明礼了。
他们是家族的子嗣,结亲必须考虑对家族是否有益。
就如同当初他无法劝说大哥和父亲同意让他娶纪表妹为正妻一样,宋明礼太贫寒了。
宋明礼纵然有才华,要凭一己之力,赶上薛家几代的积累,那也是不可能的。
除非,天将奇缘。
就如同当年奶奶在先皇后遇险时从最末尾冲出来,放手一搏。
要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还要抓住才能搏一个出头。
宋怀豫说道:“知书,母亲是怕你吃亏受苦。”
宋知书:“我不怕,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宋怀豫:“知书,二哥不是想阻止你和宋明礼。二哥只是想解释一下母亲做这一切的出发点,希望你不要埋怨她。她阻止你是因为心疼你,怕你吃苦,怕你被负。”
宋怀豫轻柔地为宋知书抹去脸上的泪水:“知书,二哥说一句托大的话,在汴京城里,咱们宋家的家风已经算是头一档了。你没瞧见过其他大家族里面的明争暗斗,后宅阴私。薛家在名声好和宋家不相上下,如果你嫁过去,至少能保证暂时不会陷入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再者,前年,御史中丞李家……”
宋知书:“李清浅姐姐家?”
宋怀豫点头:“前年,你李姐姐的姑姑上吊自尽了。”
宋知书瞪大了眼睛:“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宋怀豫:“这事不光彩,所以没有怎么传播。你李姐姐的姑姑当年为了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与人私奔,被家里人发现,褪去华服,放下贵族尊荣,决绝离去,李家只能宣布与她断绝关系。她心里怄着一口气要和夫君举案齐眉,每日刺绣资助夫君科举。一开始两人夫妻恩爱,也生了下三个孩子。后来……”
说到这里,宋怀豫
唏嘘不已:“可惜时移势易,夫君节节高升,越是记恨当年被看不起被折辱的事情,于是,在他刚刚等到空缺,为官后,处处与李家做对,弹劾李家。只是他一个毫无根基的新官如何敌得过李家多年根基,于是便遭贬黜。被贬后,她的夫君迁怒与你李姐姐的姑姑,纳了几房小妾。十数年过去,小妾生了孩子,孩子也长大了,后宅之中斗得就更厉害了。你李姑姑是因为被发现与外男私通,为证清白自尽。”
宋知书听呆了,“李姐姐的姑姑真的和外男私通?”
宋怀豫摇头:“后来官府查证,是她夫君的小妾下1药陷害。女子不比男子,一旦选不好夫君,不仅是吃一辈子苦,受一辈子罪。选不好,连命都会搭上。母亲是怕你步其后尘。”
宋知书急忙辩解:“明礼不一样,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知书达理,甚至有些迂腐,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忘恩负义的人。二哥,你帮帮我和他吧。”
宋怀豫:“如果他真的好,二哥会帮你,一定会帮你。二哥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母亲对你的一片爱护之心。”
宋知书:“二哥,你不是敷衍我,你真的会帮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