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封府内。
祝和硕与叙情何谢带来的人证人一一面对面辩论,咬死不承认自己是林康泰。
何谢咬牙问道:“既然这么多人指证,祝大人仍然不愿意承认,那么草民斗胆问祝大人一句。祝大人可敢滴血验亲。”
祝和硕挑眉:“何为滴血验亲?我父母早就不在人间,也没有兄弟姐妹……”
何谢:“验骨。此次草民前来,带来了表叔遗骨,祝大人可敢一验?”
闻言,祝和硕眯了眯眼,抓着扶手的手也微微收紧。
滴血验骨,有这个方法。
此次,突然旧事被揭穿,叙情何谢准备如此周到,必定是后面有人撑腰,就是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是与他是有私仇,还是党派之恨。
但是……
祝和硕忽然放松了表情:“有何不敢?”
既然他敢犯事,便早料到了今天,自然也做好了完全准备。
他早就掘了祝家夫妻两的墓,并将其中尸骨换成了与祝家夫妻死时年龄相差极大的白骨。
不论验骨结果是什么,只要他指出尸骨的问题,何谢叙情都会变成诬告。
诬告朝廷命官,充军流放。
“好,既然祝大人同意了。”何谢看向陆庭升,“请陆大人批准,让祝大人,滴血验骨。”
陆庭升批准了。
很快,一根白骨有衙役端了上来。
宋怀豫走到祝和硕面前,拿起白骨旁边的长针,对祝和硕说道:“祝大人,请伸手。”
祝和硕依言照办。
宋怀豫将长针刺入祝和硕指尖,鲜血瞬间冒了出来。宋怀豫抓住祝和硕的手翻盖。
鲜血滴在白骨之上。
祝和硕紧张地盯着那滴血。
鲜血滴落,从白骨上滑落,然后留在上面的血液残留瞬间没入白骨之中。
祝和硕本已经做好滴血验骨认亲失败后如何辩论,指出白骨不是祝家夫妻两来脱罪,未曾想,居然验成功了。
不可能。
祝和硕呆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将错就错即可说道:“看来已经有结果了。”
说罢,他起身看向陆庭升,“陆大人,此二人居心叵测,诬告本官,请陆大人严肃处置。”
啪!
惊堂木震撼人心。
陆庭升冷如寒铁般开口道:“这根本不是祝父的骸骨。”
祝和硕:“不是?可这是这二人带来,也是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的骸骨。”
陆庭升:“祝大人,你父亲的骸骨,你不认识吗?你且再仔细看看这是谁的骸骨。”
祝和硕紧皱眉头,认真看过去,不就是根骨头吗?
祝和硕:“一根骨头,无根无据,无头无尾,本官如何认得出来?”
陆庭升:“这是你亲生父亲,你林康泰的父亲,林有财的腿骨。如今滴血验亲,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能!”祝和硕大叫,“他怎么可能是林有财的腿骨!林有财活得好好的……”
何谢嗤笑一声:“林大人,你怕暴露身份,已经二十载没回家了。也二十年没见过你父亲和母亲了。你又怎么知道你父母不知你生死,是如何郁郁而终的呢?”
祝和硕:“不可能,他们知道我活着……”
话一出口,祝和硕忽然惊觉自己失言了。
祝和硕骇然看向众人:“这不是林有财的骸骨,你们诈我?”
叙情:“是诈你,但这也确实是你父亲的骸骨。你与你父母勾兑后,为了瞒天过海,便每隔几年才联系一次,匿名转了几道弯,将财物寄回老家。因此你并不知道,半年前,你父亲便已经去世了。”
陆庭升:“将整副尸骨抬上来。”
衙役抬着担架将尸骨抬了上来,宋怀豫将那根肋股放回林有财尸骨中该有的位置。
林有财年轻时与人争斗,被人砍掉了大脚趾。而这幅骸骨的左脚大脚趾正正好缺失。
祝和硕脚步踉跄着走进林父骸骨。
啪!
惊堂木再度惊响。
陆庭升:“大胆林康泰!事到如今,还敢不认罪?”
曾经的祝和硕,如今的林康泰痛苦跪地,他看着那副骸骨,泪水一下流了出来,他怒吼道:“我即便认罪又如何?就算是我林康泰,不是祝和硕,就算我冒名顶替,也不能说明我杀了人。是他祝和硕自己不求上进,自己行事荒唐,被一个低贱的妓女所惑,放弃了去上任的机会!我只是顺势而为,我没有杀人!”
“你还敢狡辩?”
公堂外传来一个怒斥的声音。
林康泰不想死,垂死挣扎道:“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人?证据呢?人证呢?尸首呢?”
“尸首在这里。”
谢浯屿和纪平安走了进来。
两人身后,两个工人抬着一副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