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地方来着？
我记得你是花粉过敏是吧？
你摔倒住院前我是说过什么话对吧？
我怎么记得你眼角有颗痣呢？
……
他的厚底镜片遮不住眼底的审视，旎旎装作若无其事，一边夹菜，一边好脾气地顺口回答。
有屁屁在，她想不知道情况都难，于是回答过后，可以看到田达伟或面部抽搐，或无言以对，或满目狐疑的精彩变脸演出，感觉在看什么滑稽的喜剧。
溜王八玩儿。
旎旎不亦乐乎。
不过最让旎旎觉得开心的是，成员们的改变。
虽然大家一起排练舞蹈之余，相处起来还是别别扭扭，但是她们眼里的好感和言行间不自觉透露出的亲近感骗不了人。
以前“孤家寡猫”惯了，旎旎第一次过集体生活，预想中的聒噪或摩擦倒也还好，反而很意外的和这些女孩子很合拍。
比如爱吃零食，爱漂亮可爱的事物，这些稀松平常的小小相同点，就足以让女孩子们建立起友好的连接。
又是一天舞蹈排练。
几个人跳完最后一遍舞步，纷纷放松倒地。
整晚的练习虽然很累，但是很出效果，齐瑞雪满意地拍拍手，让大家转过来听她讲话。
齐依果靠在苏黎肩膀上拿手扇风，林之荷边喘气边压腿，方雨周则盘腿随意坐着，脸不红气不喘，只是额角出了层薄汗。
只有旎旎累得躺在地上，不想说话不想动。
“旎旎，转过来，快，秦总监要跟你们宣布一件好事！”
听见齐瑞雪柔声哄她，旎旎哼唧一声，慢悠悠翻转过来，由躺变趴，还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一幅没骨头的小懒样儿。
齐瑞雪忍俊不禁，已经习惯了她看着娇滴滴，但是一跳起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两种状态。
有实力和底气在，再娇气也讨人喜欢。
这句话在秦总监这里尤为实用。
还记得当初旎旎刚出院来公司开会那天，秦夏迪一脸严肃，满眼都是愁，可现在整日嘴角带笑，眼神炯炯，精气神都比从前涨了不少。
她面色柔和地扫过成员们，定了定，高兴地宣布：
“小姑娘们，你们出道以来的首个团综要来了！”
话一出口，几个人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开心。
只有旎旎在状况外，玩着手指听屁屁给她科普，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团综”具体要干些什么。
说到这些，屁屁格外激动。
团综是展现团体面貌和关系的渠道，也是圈粉的利器，只要旎旎把这些曝光利用好，肯定能逆转一部分口碑，那么喜爱值也会收集得格外顺利。
[你一定要加油啊！旎总，屁屁我脑内经验数据，圈粉教程数不胜数，到时候你只要按我说得做，本系统保你荣华富贵，走上人生巅峰，咩哈哈哈哈——]
“……”
旎旎眨眨眼，觉得屁屁这家伙笑得有点夸张。
但万万没想到，它所谓的“经验数据”和“圈粉教程”夸张得让旎旎脚趾扣地，当场尬出大别墅。
录制团综这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团队一行人赶早到达云城。
此次出差到云城的时间安排是一周半，两天时间取景拍摄宣传片，一周时间在当地提前租好的别墅里录制第一期。
云城是个南方城市，气候温暖宜人，花也开得鲜艳夺目。
五个小女孩坐在观光车里兴奋地到处眺望，听着当地导游给她们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
是的，此时此刻也是拍摄时间。
——坐着观光缆车四处游玩，露出笑容感受春风。
这是拍摄导演给的情景设定。
虽然大家确实很开心，但是有机器怼脸推特写，笑容难免有些不自然。
田达伟就坐在观光缆车副驾驶，将不符合他气质的风雅折扇呼得哗哗响，满脸不耐烦地盯着她们拍摄。
“齐依果，你这叫笑吗？练习生时期的表情管白学了是吗？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黎，亏我还最看好你，年龄最大最没有魅力！勾个嘴角那么勉强，你吸得来粉丝才怪！”
“诶诶诶，林之荷，你攥着栏杆……怎么着，是怕有狮子跑来把你叼走吗？红什么眼？脸皮那么薄别来当歌手！”
“还有你，方雨周！你，你做好点，对吧？面对镜头多笑笑，才能有大众好感度对不对？”
田达伟的态度骤然转变，似乎对方雨周格外客气。
屁屁及时补充背景，旎旎这才知道，原来几个成员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只有方雨周家世显赫，家里是国内有名的珠宝大亨，能来沙曼娱乐当个小小的艺人，无非是兴趣爱好使然。
家里砸了一堆赞助费，打点说不能委屈了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