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道萧辰越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留了后手。
方才时岁虽然没有把担心的事说出来,萧寂夜却明白他因何事而一脸忧心。
不知怎的,原本因为这些接二连三的坏事心情郁结的萧寂野在感觉到时岁存在之时,只觉得没有什么事能难的了他。
萧寂野紧了紧拥着时岁的手,眼神中是对此次战役的势在必得。
北狄军此次是有备而来,他们竟然冲破了天成关的防守,一路杀上了嘉士关。
要知道里嘉士关不远就是大楚的边关营地,若是嘉士关失守,势必会让北狄打入营地,从而危及边关的百姓。
时岁每日还是正常到田间去照料麦子,看着快要成熟的麦子,时岁心中甚是满足,可边关战事的紧张却让他时常陷入到沉思中,有时候玉巴叫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见时岁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玉巴不由得很担心,他轻轻拽了拽时岁的衣角道:“时公子,你怎么了?”
感受到衣角的拉力,时岁侧过头见玉巴一脸担忧地问他怎么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神已久,他掩去脸上的神色开口道:“玉巴,我没事,你快看,我们种的麦子就快成熟了,我这是高兴呢。”
时岁虽然这么说,玉巴却还是觉得他有些奇怪,正要再问时,玉巴父亲走了过来道:“时公子,你别担心,萧将军可是我们临璧城百姓心中战无不胜的神,我相信他一定会带领将士们守住边关,守护好我们这些百姓的。”
玉巴的一番话让时岁心中稍微定了定,他知道萧寂野不会打败仗,却最怕萧寂野受伤。
伤不致命却足以让时岁心如刀割。
第48章 晕倒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时岁稳了稳心神, 他拍了拍玉巴的头道:“没事了,我们继续干活吧。”
玉巴见时岁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还想再说话时, 却被他的父亲叫了过去。
时岁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萧寂野在前线打战, 那他就要做好后方的准备, 无用的担心毫无作用。
前线的战士粮草被断,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饭吃。
想到这里, 时岁不由加快手中的动作。
一个时辰过去了,时岁仿佛不会累一般,一直坐着手中的活, 闻桥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走到时岁的面前, 想让时岁停下手中的活,去歇息一会。
怎料, 闻桥刚喊出一声“夫人”,却见时岁身体抖了一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慢慢地转头看向闻桥,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了?”
闻桥从没见过时岁脸上浮现出如此神色, 脸色泛白,唇色也毫无血色。
闻桥心下一惊,万一时岁出了点什么事, 他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闻桥连忙放下手中的农具,想把时岁扶到一旁的田埂上休息,可时岁却像是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一样, 转过头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夫人,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闻桥见时岁避开了他的手,于是只能小声道。
时岁伸手擦了下额角的汗,道:“不用了,你让乡亲们先去休息。”
闻桥知道拗不过时岁,便招呼了玉巴父亲,让他们休息一会。
闻桥不放心时岁,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时岁的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日近中午,太阳悬在上空中,时岁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滴着,闻桥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正准备冒着以下犯上的罪责把时岁手中的农具拿过来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这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田地中的所有人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时岁闻言眼眸一亮,他直起身,慢慢地转过头,应了那声“岁岁”。
临壁村西郊原本那块荒地上,经过时岁他们和玉河村村民的辛勤劳作,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片闪着金光的麦浪。
这一块麦地的正前方,有一位身着染血铠甲的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正温柔地正视前方站着的少年,方才那声“岁岁”也是出自他口。
而被他温柔凝视的少年此刻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农具,抬步朝他走来。
将军见状,从马上一跃而下,同样朝前方走去。
原本两人只是慢慢地走着,可没走几步,便跑了起来。
可跑着跑着,少年却觉得两眼一黑,朝前方栽了下去。
将军身高腿长,顷刻间就抱住了往下倒的少年,一如他们在北都城城东那间偏僻的宅院中那样,坐在轮椅上的萧寂野也是如此这般抱住了没站稳的时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