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周围跟着四个随从。
他们架着马直直地驶入玉河村停在了时岁面前。
其中一个随从毕恭毕敬地掀开马车的车帘,而后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脸上左三层右三层绕着厚厚一层绢帛,生怕被疫病传染了一般。
“你们当中谁是时岁?”那男子打量了一周人,而后清了清嗓子道。
时岁闻言停下手中动作,他直起身对着那人道:“是我,找我什么事?”
时岁话音刚落,男子身边的一个随从就气势汹汹道:“大胆,见了长史大人还不下跪。”
那个被唤作长史的男子斜睨着时岁,似乎是在等着时岁给他下跪。
时岁用干净的绢帛擦了擦手,然后走到长史的面前微微鞠了躬道:“不知长史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长史被时岁没有给他下跪而是只鞠了躬弄得很是不满,但是他今天来是为了完成太守交代给他的任务,他不敢耽搁,便暗暗记下要在因为给时岁算这边账。
“有人举报你们私制假药,如今经我查实情况属实,现你们被逮捕了,跟本官都一趟吧。”长史瞥了一旁正在股股冒烟的锅炉轻蔑道。
时岁神色一凛,这个长史连查都没查就说他们是在研制假药,分明就是故意开找茬的,他闭了闭眼语气镇定道:“长史大人,您有何证据证明我们研制的是假药?”
“怎么,本官一个长史拿人还需要证据吗?”那长史没料到时岁竟然敢和他叫板,语气不善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那长史话音一落,村口突然涌出一列手持刀剑的官兵,瞬间把时岁他们团团围住。
“本将军看谁敢!”
第34章 撒娇! “没有,岁岁要不要摸摸。”……
冷冽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村口处传来, 伴随着的还有马蹄踏地的声音。
时岁率先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他日思慕想的人此刻正威风凛凛地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整齐划一托着将士的一批批战马。
“阿野。”时岁朝萧寂野的方向轻唤一声。
他的声音很小, 但是萧寂野像是听见了一般,骑着马来到时岁的跟前。
萧寂野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 他身上的铠甲还粘着血迹, 散发出阵阵血腥味。
他的靠近让长史及他带过来的侍卫纷纷后退,他们惊惧地看着萧寂野, 不敢再轻举妄动。
时岁怔怔地看着从马上下来的萧寂野,等萧寂野说出那句“岁岁,我来了”的时候, 时岁再也按捺不住心情, 一把抱住了萧寂野。
萧寂野身上的铠甲硌的时岁生疼, 但时岁却没有放手,反而是越抱越紧。
连人来制药的辛苦和被人欺负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时岁忍了又忍,才没落下泪。
他们抱了好一会都没分开,一旁的长史很是着急, 他挺着个肚子指着时岁对他手下的人道:“快把他给本官抓起来, 太守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长史一个怒吼, 那些看愣住的人才反应过来要去拿人。
可还没等他们近了时岁的身,他们的脖颈处便架上了长枪。
似乎只等他往前一步,就要刺穿他们的喉咙。
他们动都动弹不了, 只能无助地看向长史。
那长史被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指着一圈骑在战马上的将士道:“本官乃一州长史,你们见了本官竟然不下马......”
长史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枪架住了脖子。
那长史再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他哆嗦着身体,早没来方才的趾高气昂。
“阿野,你有没有受伤?”时岁和萧寂野抱了一会,才想起来问人这个。
萧寂野埋首在时岁的颈间轻笑道:“没有,岁岁要不要摸摸。”
这话说得实在没个正经,幸好萧寂野的声音不大,周围没人听见,不然多不好意思。
将军出去一趟真是学坏了,时岁顿了顿终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松开萧寂野,真的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可是有铠甲挡着根本摸不到什么东西,时岁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萧寂野失笑地握住时岁的手道:“真的没有受伤。”
“嗯。”时岁也不是不信萧寂野的话,只是故意顺着他方才的话动了手。
两人原本还想继续温存,奈何还有讨人厌的长史在。
萧寂野的视线偏向那个从方才被架着脖子就开始瑟瑟发抖的长史道:“这位长史大人,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