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闻桥的声音,“将军,午时已到,可要用午膳?”
时岁听到午膳二字,肚子不争气的咕哝一声,他早上就吃了个小饼,现在早就饿了。
他们一直在赶路,膳食弄不了多丰盛,但时岁还是吃得很香。
用完午膳后,时岁开始昏昏欲睡,他没有会一旁的萧寂野,自己倚着车壁睡着了,他牢牢地抓住车壁上的手把,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再往萧寂野怀里凑。
时岁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事实证明,不管做不做梦,他睡着后都不由自主地往萧寂野的身边靠。
萧寂野感受到身边逐渐靠近的热源,大手一伸把人抱在了怀里。
等时岁再次发现自己从萧寂野怀中醒来时,索性摆烂了,反正这车厢里没有一处比萧寂野的怀抱更舒服,他何苦要为难自己,这样想着,时岁倒也心安得些。
马车继续行驶着,这几日时岁除了听萧寂野念书,就是靠着萧寂野睡觉,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萧寂野的存在。
直到有一日,时岁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车上空无一人,他有些愣怔地下了马车。
马车外天色黯淡,同样空无一人,时岁心中突然生出惧意,他喊了声萧寂野却没听到应答,他不由心慌,难道就这几日萧寂野便厌弃他,留下他一人了?
时岁眸中很快蓄满了泪水,他不想哭,可寂静无声的夜晚却让时岁觉得自己如此的孤苦无依。
突然,一阵虎啸声传到时岁的耳中,时岁脑子一懵,他这是遇到老虎了?
时岁朝着发出响声的方向看出,只见一只足有两人高的老虎朝时岁扑过去。
时岁眼中的泪水还未落下,他愣愣地看着朝他扑过来的老虎,他想跑,可脚步似乎被定住一番,怎么也动惮不得。
一瞬间,时岁满脑子都是萧寂野,眼见着老虎要扑到自己身上,时岁闭上眼睛惊叫着喊了声,“阿野。”
下一刻,时岁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悠悠地睁开眼睛,发现他此刻仍然在马车里。
时岁有些恍惚,他抬眸看向萧寂野,萧寂野此刻正看向他道:“我在。”
时岁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做梦。
他轻呼出一口气,平日里他一醒就会从萧寂野的怀中起来,今日却窝在萧寂野的怀中,久久不起身。
萧寂野知道他做了噩梦,便轻抚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
感受到萧寂野手心的暖意,时岁忍不住有些鼻酸,他忍了好半晌,才没掉下眼泪。
即使是在梦里梦见萧寂野丢下他,时岁就难过得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为何变化得如此之快,明明前些日子还想寻个山清水秀的日子隐居,如今却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或者说他早就离不开萧寂野了,他静静地想着。
可萧寂野又对他是何感情呢,对他这般好,真是因为喜欢他的身体吗?
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从那日竹林起,萧寂野就没有同他再行周公之礼。
时岁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过了一会,他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慢慢从萧寂野怀中抬起头来。
萧寂野见状轻声问:“好些了吗?”
“嗯。”时岁点了点头。
时岁胸前的衣襟有些凌乱,萧寂野帮他了,“还想吃那日的野兔肉吗?”
“想。”时岁有些饿了,他跟着萧寂野下了马车。
闻桥此刻已经燃起了篝火,火上架着一只野兔,他见萧寂野和时岁过来,忙躬身行礼。
萧寂野朝他挥了挥手,闻桥便朝后退了几步,隐于黑暗中。
填饱肚子后,时岁仰头看向天空,今日月圆,满天的星辰高悬空中,是在现代难得一见的夜景。
时岁和萧寂野并排坐着,他仰头看了好一会,脖子不禁有些酸疼,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把脑袋往萧寂野的肩膀上靠。
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欣赏夜景,殊不知危险正在朝他们靠近。
忽然,他们的耳边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时岁还没反应过来,萧寂野便把他护在身后。
不远处,闻桥和宋正昆已经与人打了起来,那些黑衣人来势汹汹,足有三四十口人。
这些人战斗力明显比萧辰越的死士高,闻桥和其他边关卫士拼命阻挡,还是免不了有人打到萧寂野和时岁的面前。
只听“?”的一声,萧寂野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挡住刺向时岁的剑。
“别怕。”萧寂野对时岁留下这一句便一剑刺穿他面前的黑衣人。
虽然经过两次的刺杀事件,时岁却还是有些害怕,之前两次都是萧寂野的属下为他们挡下刀剑,这次的刺客似乎比之前厉害得多,不然森*晚*整*也不用萧寂野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