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没办法想贺煜变成男主垫脚石之后的崩溃模样。
牧程毅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忍。
他撑着下巴想了片刻，犹犹豫豫地开口。
“贺煜，其实吧，人活一辈子有的时候得看开一点。”
少年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莫名地温暖人心。
男人闻言缓缓望向他，深眸划过一抹疑惑。
牧程毅见状重重叹了一口气。
“人得信命啊。”
你就压根不是男主，比男主LOW一点也可以解嘛。
你要是不把商业帝国贡献出来，男主怎么浑身镶金呢？
贺煜完全没听明白他的话。
不过牧程毅看他的目光怎么带着点怜悯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么说？”贺煜不解道。
牧程毅指了下节目组的摄像，隐晦地摇头。
“不能说太多。”
这是封建迷信。
虽然他穿书这事儿就挺玄的了，但这东西拿到明面上讲，难免不会被人当做二傻子。
贺煜见少年这副模样，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临时的工作，他就是在飞机上看着牧程毅心情不好，以为自己不该跟来，所以随意找了借口打算离开。
从他告诉牧程毅要走之后，牧程毅就心情飞扬起来的情况来看……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牧程毅就是不喜欢他跟着。
他要是真的爱他爱到不行，怎么会独自一人跑来节目？怎么会从来不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
牧程毅是在装？
牧程毅可能从最开始就是迫不得已地在装。
毕竟他嫁给他，都是迫不得已的。
牧程毅不知道贺煜在想什么，他还在尽量宽慰这个反派BOSS。
“贺煜，其实你人也还不错。”
贺煜闻言冷喝一声，好人卡。
“就是太爱工作了。”
贺煜微微皱眉，这什么意思？
“你要不就别开公司了，你开公司很难有好结果。”
贺煜面色微凝，认真的？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这里差点没笑裂开来。
【毅毅这是在……画个圈圈诅咒贺煜？】
【笑死了，谁让贺煜反复横跳？】
【就是，一会说陪毅毅，一会说工作，干脆跟工作过一辈子！】
【赞成，毅毅看看我，我会疼人！】
就这样，线上的氛围还算不错，可线下的氛围……
开船的大叔偷摸打量了坐在后面的贺煜一眼，默默加快马力。
“快到了啊，很快就到。”
说起来真是邪门嘿，他家娃娃一听到上班就跟要上坟一样，这年轻人倒好，一听到有工作就恨不得快马加鞭往前冲。
这不，干不上活都浑身冒冷气。
牧程毅注意到贺煜的不对劲，只以为反派BOSS是被工作折磨的。
十几分钟后，船终于即将靠岸。
贺煜一言不发地从座位上起身，垂着眉眼往船头走。
虽然身形仍然笔挺高挑，可背影看起来却有些丧。
好像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牧程毅猛地想到什么，连忙伸手拉住他：“你等等。”
贺煜身形一顿，淡淡看向他。
牧程毅感觉自己需要挽救一下这位濒临崩溃的反派。
“你要不跟着我混得了，在娱乐圈混点饭吃也饿不死。”
他说完这话其实就后悔了。
他大爷个叉叉的！
谁家霸道总裁会屈尊降贵混娱乐圈啊！
虽然当明星能吃饭，但收益哪里比得上分分钟几千万的投资项目！
牧程毅想到这里伸出去的手动了动，打算收回来。
他没成功。
贺煜死死抓住了他的手：“你说真的？”
男人的眼神很沉，含着难掩的喜悦。
喜悦？
牧程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见鬼了，可他一想到贺煜留下来，他就受限……
有点蛋疼，他就不该多嘴。
贺煜EMO关他屁事？
不过眼下这情况，他就算真的留贺煜，贺煜也不可能放下工作接着参加节目了不是？
牧程毅真诚地点头：“当然。”
他话音刚落，贺煜就坐在了他旁边，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惊骇。
牧程毅：？
牧程毅：“你不去工作了吗？”
贺煜一脸认真，语气轻松：“还是生活比较重要。”
牧程毅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嗯？”
导演组看到这里真是没想明森*晚*整*白。
“所以这波操作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为了带开船的大叔兜海风。”
“我不懂，有钱人任性到公司出问题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因为贺煜的反复横跳，他和牧程毅两个人比其他人晚到了不到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