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谨虽然遗憾,但,也别无他法。
第二日,簌雪过来跟纪时谨用早膳的时候,便把纪时谨给抱怨了一通。
纪时谨看到女儿竟然为了那个臭小子埋怨自己,于是也摆起了架子来,道:“我可是皇帝,雪儿,你这样子跟这说话,没规没矩。”
簌雪一点儿都不害怕他,道:“爹爹你要是觉得我这样没规没矩的话,日后奏折你就自己看,我才不稀罕看呢,正好我去周游天下,省得年纪轻轻就要被案牍之劳绑架。”
纪时谨一听到女儿说不愿意帮自己看奏折,当即就不愿意了,小丫头在的时间里,多了一个人帮自己分忧,他也自在很多。
这丫头一走,什么破事都找上自己,纪时谨又最烦看那些东西,虽然他学问也不差,可朝堂上那群老东西平日里正式不见他们多做,说的都尽是一些废话,他烦都烦死了。
当即道:“行吧……爹爹以后对他说话客气一点。”
反正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时日了。
“这还差不多。”
簌雪看到纪时谨妥协了,当即笑盈盈的给他夹菜。
纪时谨看到闺女儿这讨好的样子,嗤之以鼻,却还是非常愉悦的享用了自己小闺女儿夹过来的焖羊肉。
纪时谨还要去附近巡视边防,过了两日,便先行离开了,父亲离开之时,让簌雪早些回京,这样说是不为难姜奕了,可那样子,明里暗里似乎要防着他们发生什么。
她不解,为什么父亲非要这样疑神疑鬼的,她跟哥哥就只是兄妹而已,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练武,两个人早就已经熟悉透了,哪里可能会有男女之情。
爹爹那个脑子,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不要觉得,每个人的思想都跟他一样龌龊吧。
不过虽然不满,簌雪还是决定回去了,毕竟京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处。
晚上用膳的时候,簌雪跟姜奕提了这件事。
听到她要离开,姜奕袖中的手,微微紧握,却还是绽开了笑容,说了一句:“好。”
过了一会,他这才又开口,询问道:“什么时候走?”
簌雪还没想好,道:“过几日吧。”
说着她又补充说道:“这一次是必须走了,哥哥,我在这里已经呆的够久了。”
姜奕点点头,轻笑:“是啊。”
簌雪却感觉姜奕并不是很高兴,虽然是笑着,但是身旁莫名的萦绕几分悲伤的感觉,簌雪疑惑的问道:“哥哥,你不高兴吗?”
“嗯,我一个人在北地,自然会有思念家人的时候。”
姜奕也不瞒她,左右也味同嚼蜡,他也放下筷子喝旁边的茶,一口下去,有点辣,却发现,是酒。
姜奕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是酒?”
簌雪笑嘻嘻的说道:“这北地的酒好喝,我趁自己还在这里,自然是要多喝一点,来,哥哥,我们干一杯。”
姜奕陪她碰了一杯,一杯后,他提醒簌雪:“饮酒伤身,少喝点。”
簌雪努努嘴,说了一句知道了,却还是多喝了几杯。
她酒力又没有那么好,吃完饭以后,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又倒了一杯,姜奕摁住她的手,簌雪嘟着嘴,声音带上了几分娇色,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哥哥,你不用担忧,再过一年,哦不,半年,爹爹就算不愿意把你调回去,我也把你调回去,不仅仅是你想念我,我也想念我,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事情,也不知道找谁问。”要不是这事父皇不许自己插手,她早就把人调回去了。
“哥哥,你放开!让我继续喝!”
姜奕不给。
两人僵持一会,簌雪困了,从椅子上起来。
然而走路却踉踉跄跄的,姜奕看到她一副随时可能摔倒的样子,无奈,只能搀扶着,送她回房。
因为纪时谨要在这边住,所以她们也住在府衙里。
这段时间公事多,两人时常在这边,所以这边都有他们两个各自的房。
送她到了房里,簌雪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姜奕把她扶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姜奕就把她的腿放上床,又给她盖好锦被。
然而,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幽深目光落在少女微微嘟着的红唇之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后的少女太过诱人,还是离别情绪作怪,姜奕这一瞬间,忽然冲动了一下。
夜晚的飞蛾往光而去时,不小心撞到了屏风上,透过屏风,便偷窥到,床边坐着的人,低下头,轻轻的在床上酣睡的少女脸上,轻轻的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