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哥哥答应我很久了，我今天还帮了哥哥大忙。”郁迟说。
身上的衣服被体温烘得半干，贴在皮肤上总是不舒服的。
温许时换了条软和浴巾, 站起身, 纠正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你不是说你这样的鱼怎么怎么样吗，现在就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郁迟欲言又止, 眼睛一瞬不移的望着外面的夜景, 任谁都能看出来, 这条鱼想出去。
温许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灯火璀璨落地窗，一条只能生活在水里的人鱼, 以往没被圈养前应该会浮出海面，惬意的躺在小岛上，观察云起云落。
或许看见觅食的海鸥还会跟它打声招呼。
“想出去就走吧。”温许时边走边说，“我去换身衣服，你想出去只能坐小推车，就是推你过来的那辆。”
“把你的帽子戴上, 坐在池边等我。”
郁迟收回目光，窗外升起的不只有温暖的灯火，还有帝国皇室特制的信号弹。
蓝色的星光。
有人找过来了。
“不急，哥哥慢慢来。”郁迟抬手取下脖子上的抑制颈环，按下内侧的隐藏按钮。
颈环上的数值急剧下降，直至降到特定的平均线，右侧的卡扣才吐出一颗看不真切的，类似药丸的珠子。
温许时顺手关上更衣室的门，2506小声道：“宿主，刚刚暴君的信息素一闪而过，我系统里检测到了。”
温许时调好水温，靠在门边，“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出来。”
对于2506提供的线索，温许时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演变成现在能平静接受这不是一条线索。
或许狼来了的故事会降临在他身上，但只要2506还正常，得到的线索就不会是有用的。
“放心，我们是一体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2506喋喋不休，“刚刚系统显示，暴君离我们只有三百米。”
温热的水流从温许时的发顶倾洒而下，他抹掉脸上的温水，平静道：“人呢？”
“啊这个，暴君的信息素真的在这边，相信我好吗。”2506坚定道。
不骗人，它真的检测到了，一个大红标，一直在闪。
温许时半信半疑的状态只持续了一秒，心里的天平毫无顾虑的倒向2506能力不足。
他说：“这里除了我，只有你这个没有实体，我差点淹死你都救不了的机器。”
“郁迟是鬼吗，他飘在我们中间，还不小心让你检测到了。”
2506学习能力很快，人类的语气助词被它搜刮殆尽，但似乎总用不太对地方：“啊呐，给你看，暴君的信息素真的出现过，一闪而过的啊。”
几乎是2506说完的下一秒，温许时面前就浮现了一块类似于光影的虚拟屏幕。
屏幕里的探测报告显示，在五分钟前，属于终极任务的目标人物曾出现在温许时附近。
红标闪烁的时间转瞬即逝，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过。
温许时点开红标，画面一转，满屏的文字直指郁迟。
“郁迟潜进来了？”温许时惊诧道。
2506把报告收回，转而放出一段无声的视频，“系统显示暴君并没有进来，或许是别墅里有人染上了暴君的信息素。”
“从玉佩上检测到的视频已经合成完毕，宿主请尽快查收，温馨提示，您的任务进展为0，总部下达了催促指令，宿主……”
温许时不疑有他，下意识问道：“我怎么？能查出是谁染上的信息素吗？”
说着，他点下视频接收键。
按键纹丝不动。
“卡了？”
“查不到呢，信息素的味道很淡。”2506斟酌着：“我是一个高级系统，不会卡顿，总部的催促指令大过所有的奖励线索，宿主先接收指令呢。”
温许时划开视频页面，在个人主页里找到2506口中的催促指令。
指令邮件是黑色的，类似于信封，但又比正常的信封多了几条黑色的藤蔓，仔细看还能发现藤蔓周身蔓延着细小的电流。
温许时直觉这个催促指令不简单。
“指令里一般会有什么？”
2506开口就是屏蔽词，以至于温许时听见的只有被紧急消音的哔哔声。
他捂着耳朵，说：“停，我去看。”说着，他点开泛着白光的接收键。
下一秒。
没有预兆的电击从按下接收键的指腹直达大脑，温许时睁大双眼，想甩开虚拟的屏幕，可惜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般，猛烈的电流在顷刻间充斥他的四肢百骸。
“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