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面前这条是鱼。
有点奇思妙想很正常,温许时乐意为他的奇思妙想解答:“没见过,我捡回来的,跟捡你不一样,它是梁格捡的。”
郁迟像是笑了下,圈着他的腰小声道:“我以为哥哥天生就爱捡东西呢。”
他这话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温许时眯着眼问他。
郁迟无辜道:“我的意思是哥哥眼光很好,捡的都是好东西。”
“……”
养鱼好啊,鱼养熟了还会自恋。
“首先你不是个东西,……我的意思是你是一条鱼,现在勉强还算个人,东西不是用来形容你的,知道吗鱼。”温许时摘下郁迟眼睫上,让他心痒已久的淡蓝色珍珠。
郁迟顺从地闭上一只眼,让温许时取珍珠的动作不至于太费力。
“嗯,我不是东西。”
“……”
温许时第不知道多少次觉得自己跟鱼一点都沟通不了。
他攥着细碎的珍珠,撑着沙发背想站起身,搭在腰后的手没用什么力道就把他按了回去,原本曲着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直接坐在郁迟微张的腿上。
他暗道不好。
人还没起来,刚摘下珍珠的眼睫又一次聚起水光。
温许时已经很刻意的避开郁迟被他砸到的腿了,谁知道一不留神还是碰到了:“停!我可以解释的!”
苍天可鉴,他真不是故意的!
“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只是不小心,我知道的,我一点都不痛呢。”郁迟微仰着头,整条鱼靠在沙发背上,看模样是想替温许时找补,但实在是疼的受不了只能先缓缓。
看着他的样子,温许时忽然觉得自己对鱼应该再宽容一点。
毕竟鱼处处都在为他考虑。
“你可以来找我,但不能经常来,一天来找三次就行。”温许时拍着他的肩,企图安慰这条‘受伤’的鱼。
郁迟右眼睁开一条缝,溢出眼底汹涌的笑意,偏生嘴上是委屈的:“那哥哥可以抱抱我嘛,十秒就好。”
温许时感觉自己或许是宽容过头了。
“不行也没关系,哥哥去换衣服吧,我自己待一会就不痛了。”是委曲求全的语调,带着哑。
温许时立刻就答应了。
他俯身虚揽着郁迟的肩,“不差这点时间。”
郁迟蹭着温许时的耳畔,像只被主人摸舒服的狼崽,“会耽误哥哥嘛,待会哥哥身上都是我的味道,被人闻出来怎么办,哥哥会怪我嘛。”
“不会,没人敢凑上来闻我身上的味道。”温许时说。
这是实话,除了郁迟真的没有人会靠他这么近。
郁迟问:“那个omega呢?”
“你不要老逮着盛意。”温许时说。
话落,拐角传来一道男声:“小公爵,该出发了。”
温许时惊觉自己似乎又在鱼身上花了打量的时间。
他拍开郁迟抱在他腰上的手,动作利落的从他身上起来,边走边说:“你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哪样?”怀里骤然一空,郁迟遗憾道。
时间有限,温许时顺手拿了套蓝黑色的礼服,在卧室换好出来才说:“不要闹脾气。”
郁迟推开零食,从沙发上起来,目光停在温许时胸前:“哥哥不戴胸针吗?”
“毕竟是订婚这样的场合。”他又补了一句。
温许时绕过头,套上袜子转身找鞋,他记得鞋子放在……算了,哪双都一样:“懒得挑了,下次或许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温许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这条鱼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他说完,鱼便点头道:“哥哥带着我上游轮吗?”
“你想的话现在就走。”
温许时招手让人帮他把鞋找出来,然后对着郁迟说:“走吧。”
到游轮二十一层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温许时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
“你跟着高楠,这什么都有,你是鱼应该不会晕船吧?看见海面要是馋了别莽,跟高楠说一声,下去入海。”
“小公爵放心,阿池不会出事的。”高楠赶在郁迟应声之前向温许时保证道。
温许时没应声,直到亲眼看见郁迟点头才放下心来,恍惚间他似乎才解以前出门的时候,为什么温华章要左一句右一句。
“哥哥早点回来。”郁迟说。
温许时没应这句,临走之前朝郁迟警告道:“如果不小心看到我掉下去你不要跟下来。”
郁迟眨着眼,嘴角笑意不变:“温许时,不要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