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依靠着母亲的肩膀,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谁也没说话,透过轻薄的衣物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互相释放又吸取着能量。
孟轻依喝完牛奶后去卫生间里洗漱,再出来时何莉那着她放在茶几的手机说道,“婷婷刚刚给你打电话了,我接了。”
“有事吗?”
“她想要你的企鹅号,我替你告诉她了。”何莉回答的坦坦荡荡,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你看,添加的还挺快。”
然后手机又连响了两声,何莉屈着眼睛屏幕,一个字一个字读道,“我是郎郎钱昆,这还有一个我是择?择是?”
孟轻依接过何莉手中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页面,“一个是婷婷同桌,一个是我同桌。”
说着便向自己房间走去,留给何莉一个摆手的背影和晚安的问候。
房门被关上。
何莉站在客厅里怔然,“这孩子怎么都不激动啊?那应该是两个男孩吧?她这是过了情犊初开的年纪了?”轻叹一口气,实在搞不懂自己女儿的想法,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回到了房间。
孟轻依坐在书桌前,手腕控制着手掌的一举一动,拇指果断地连续点击了三个“添加”。
[婷婷不要走]:安安我没什么事,郎昆是我让加的,晚安,明天见~
[郎郎钱昆]:安安我没什么事,婷婷让我加你的,言哥是我让加的,早点睡,明天见。
孟轻依简单地回复了他们,手机的屏幕熄灭,亮起,又熄灭,又亮起。
直到她眼睛里曾预示的雨,礼貌地敲打着窗,随后开始下的畅快淋漓,那个叫“择”的对话界面也没有发来任何一句消息。
江择言被郎昆吵着加了孟轻依的好友,添加完以后,他就去做力量训练,手机随手被他扔进了床铺里。
江家是一个警察世家,向上无论数多少辈都有在公安系统中工作。
江择言从出生开始就在西港的爷爷奶奶家生活,在别的孩子能走会跑的同等年纪里,他在特警大队里跟着站军姿,一站就是小半天。
江家住在西港市区的家属大院里,房子足够大,有一间特意装修出来的器械室,他每晚都要完成当天刚做的力量训练,这早就成为了习惯。
十七八岁的男生,一身匀称的肌肉,随着力量的施加,汗水沿着线条的纹路肆意在皮肤上流淌。
等他训练完,洗完澡回到房间后,已经是深夜,孟轻依的头像已经灰了下去,他熄灭了手机,依靠在床头上看了会书才睡去。
翌日,孟轻依被何莉从床上拖了起来,孟未扬贴着她的脸颊撒着娇蹭来蹭去,“姐姐,姐姐,你快起来,让康康好好看看你。”
孟轻依闭着眼睛和小鬼蹭着脸,将力都泄在孟未扬的小身板上,害得他肚子挺得老高让自己卯着力,直到实在坚持不下去,小短腿向后退了一步。
孟轻依贴着他的身子,沿着床边滑到了地板上,趴在地板上,还是没有起床的打算。
“姐姐,你昨晚画画了?”孟未扬看着她书桌上的画册,说着就要翻来。
孟轻依瞬间清醒,一个波比跳站直了身子,慌乱的收了画册,床头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择]:今天你值日。
孟轻依转了转发酸的眼睛,抿了抿发干嘴唇,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回复了对方。
[梦安]:好的。
一场酝酿很久的充沛雨水对于还有余热的盛夏来说似乎就像是白费力气,清晨的太阳变升起的同时,地面上的水渍也在升华为水蒸气。
上学的小路上,孟轻依走在树荫下,偶有叶片偷藏的雨水会露出马脚,然后落在她的皮肤上,惹得她浑身发痒。
江择言告诉孟轻依今天值日,却没告诉她值日的人是他们四个,而且还是清扫室外分担区,如果早知道这样,她还可以再多睡五分钟。
但雨过天晴,她懒得和他计较,嘴里哼唱着,“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
旁边的何婷自然而然的接道,“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两个人顿时来了兴致,紧握着对方的双手,姿态浮夸。
孟轻依:“走了太阳,来了月亮,又是晚上。”
何婷:“哥哥什么日子,才能闯进你的梦乡。”
要不是后面的歌词和曲调不会了,她们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把这首上个世纪90年代流行一时的男女对唱完整演译下来。
郎昆被她们俩逗的乐开了花,“你们俩上春晚吧,逗死我了,这歌我奶都够呛会唱,你们俩真行。”
何婷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小意思,春晚都不稀得上。”
“我夸你胖,你还喘上,但不得不说孟轻依唱歌还挺好听,我觉得和言哥的水平有一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