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有足够的空间,对方才能钻空子。
“好。”颜淙没干预她的决策,他明白夏桉想要做什么。
上次的事情是他的失误,这次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夏桉没有再说,有些事情需要颜淙给她一个答案,对于过去,她好像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她自然没有完全相信那日杨素梅去岛上找她说的话,漏洞太多了,颜家完全没有由要对付夏家甚至闹出人命,这个社会不管哪个阶级处事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蓝月岛的人需要抱团,上流圈子的人也要。
颜夏两家没有利害关系,利益在某些方面还是属于统一战线,两家掌权人又自小相识情同手足,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又何必一开始担忧的把她接过去,夏家的人也不可能松口。
但是她又想不明白杨素梅和夏明诚这样做的由,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凑巧,十年没有调查出来的事情怎么在她和颜淙订婚没多久突然就清楚了,还冒出一堆不知从哪来的证据。
颜淙抬眸深深望了她一眼,没隐瞒:“你知道自己其实还有一笔家族信托吗?”
这个圈子的人都这样,会留一笔钱做固定资产留在孩子以防意外,夏家也不例外。
“包括叔叔在万世的股份以及这十年的收益,夏家这几年已经耗的只剩下一个空壳,随便一项都足以让夏明诚动心。”
夏桉低垂着眼,睫根微颤,“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父亲?”
夏明诚是她的大伯,是父亲的哥哥,多年来他从未真心想过要照顾她,现在还要置她于死地。
“夏桉,你还太年轻了,没有触碰过这个世界的险恶,”颜淙说:“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能住在夏家。”
夏桉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很久抬头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的我吗?”
颜淙很不喜欢选这个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选项,父母多年恩爱的婚姻塑造给他的是一种双方平等的观念,他不是颜祈,也从来没有把夏桉当作过自己的私有物品。
颜淙说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有些事年纪到了,当母亲提起的时候试探问他夏桉如何,颜淙的心里没有产生明显的排斥感。
他对夏桉求婚的场景充满一种偶然性,随意到就像是吃一顿最平常不过的饭,尽管他们之前根本没有单独约过,他喝了一口红酒,淡然说出口。
夏桉手上的刀叉在盘子边缘磕碰出刺耳的声音,叉子落在黑色的地毯上,夏桉慌乱站起来还打翻了桌上的果汁杯。
那一刻冷静如颜淙也不免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于荒唐,他竟然跟一个出来还在喝果汁的小孩提出结婚。
橙子汁酸涩的气味在空中扩散,以桌角为起点,蔓延到每一个白瓷盘下面。
“不是。”颜淙今天心里怪异的情绪太多,甚至不合时宜的想起橙子汁好像也是颜祈最喜欢的,他从小就对酒味敏感,总爱喝这些小孩子的饮品。
颜淙从未感觉过,夏桉身上会有这么多关于颜祈的影子。
“你很在乎这点吗?”颜淙浸在某种情绪里,若有所思的问。
这个问题对待夏桉来说并不难,甚至算的上简单,没有人想当作等价物品去置换,其实不管颜淙说是与不是,夏桉都能接受。
颜淙在她心里是持重的,这种人不会允许自己在情爱里沉沦,就算是前者她也不意外。
夏桉在那之前本来就没想过颜淙有天会选择她,他们之间差了七岁,她第一次来颜家的时候颜淙已经上初中了,颜淙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和坏,如果用一个词去概括——得体。
合范围之内的情绪收敛,对一个来自家常住的小妹妹应该有的礼节。
那种模糊暧昧的情绪从未在他们之间出现过,可是颜淙却向她求了婚。
哪怕这些年夏桉不曾在身边听到过这个圈层的龌龊事,可是学校男男女女的交往是不可避免的,她并没有颜淙想的那样不谙世事。
反而,颜淙说是会让她更心安一点。
这是夏桉以前的想法,也依然是现在的想法,只是有些事情变了,颜淙也回答了不是,这让夏桉有点心乱。
两人交谈到最后,颜淙在夏桉离开时问:“要告诉他吗?”
夏桉的身体顿了顿,“不用。”
......
颜祈靠在墙边无数次的看向手表,情绪越发不耐,九点了,他们竟然还不出来,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话需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