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决定先哄一哄夏桉,毕竟现在看起来夏桉很生气,她好像又变回以前那样不愿意和自己玩的样子。
颜祈无可奈何一般擦掉她的眼泪:“夏桉,跟我道歉。”
他说:“是你没有准时去游乐房里陪我玩的。”
夏桉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可怖的怪物,在这个无处可躲的房间里她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吃过一次苦头也长了些教训,害怕的嗫嚅道:“对不起。”
颜祈眼睛亮了起来,终于说出那句早就应对好的话:“我原谅你。”
他凑过去说悄悄话一样离夏桉很近,像白天一样抱了抱她算作和好,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但是你今晚没吃饭,这很不听话,明天要听话好吗?”
夏桉颤抖着乖顺的点点头。
这一段谈话平静温馨,只可惜夏桉的眼泪从头至尾都没有停过。
颜祈只好妥协道:“我们出去好吗,如果你不听话我真的会不要你的。”
“你难道想我真的把你赶出去吗,外面这么黑,我也不知道怪物究竟会藏在哪个角落里,他们最喜欢你这种长的的漂亮的小孩子,也许一口就能吃掉一个,还是你想回到那个黑屋子里。”
他把太怕被抛弃,也可能是被唬住的夏桉终于拉回了床上,颜祈困倦的占据床的三分之二,不明白夏桉为什么要哭成这样,他又没真的把她赶出去,只不过是吓吓她而已,那个杂房虽然离住宅区很远,但是又没有真离开颜家。
他协商一样和夏桉说:“别哭了好吗,我要睡觉了。”
夏桉立马捂上嘴巴,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发出声音。
颜祈早就到了生物钟的点,没一会陷入了深度睡眠,直到半夜因为口渴,他想叫夏桉陪他一起出去喝水,手下意识一推,发现旁边的被子已经凉了。
凌晨三点,颜家的院子灯火通明,颜祈生气的让所有人都去找夏桉,翻遍了整栋别墅,最后调监控才在喷泉池的墙角里找到了她。
夏桉缩在墙角嘴唇惨白,琴谱滴落的黑色水痕和她纯白的睡衣裙摆洇成一块。
颜祈觉得夏桉真是一点也记不住教训,她竟然敢偷偷去喷泉里捞琴谱,但是他这次没办法惩罚夏桉,因为夏桉又生病了。
白日里受了惊吓情绪大起大落,又在没灯的杂房里哭着关了半天,现在本来就是深秋,夜里的气温不过几度,她还下水去捞琴谱,本来才转好的身子又落下了病根。
颜祈后知后觉有点害怕,他发现如果夏桉生病会失去更多陪他玩的时间,而且夏桉生病的时候好像更爱哭了,泪水总是会顺着眼眶流下来,他擦都擦不完。
夏桉发高烧的时候还会说梦话,嘴里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有时候还会叫他的名字,然后又叫爸爸妈妈。
颜祈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看来在夏桉的心里,他已经和父母一样重要,才会经常出现在夏桉的梦里,从来没有想过夏桉那些的噩梦全都是和他有关。
那场比赛夏桉没能去参加,尽管后来颜祈又送了她很多新的琴谱,她也没有再碰过钢琴。
等夏桉退烧的时候,颜淙终于从外省回来了,他看着那个跟没了生气一样的漂亮小姑娘,把颜祈狠狠的揍了一顿,余薇也从国外打电话把颜祈批评了一顿。
为了弥补夏桉,也为了修补两个小孩之间的友情,颜淙提出让夏桉邀请朋友来家里玩。
那个时间段正好是颜淙的生日,他很有耐心的征询道:“可以吗?”
夏桉垂头扣着手指,不敢告诉颜淙其实她在班上并没有什么好朋友。
但夏桉最终还是邀请了一个,那个看上去不是很怕颜祈的班长,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对班上的每个人都很好,或许能勉强算她的朋友。
夏桉送了颜淙一幅自己画的画作为生日礼物,颜淙看完,蹲下来笑着摸摸她头:“这是你画的吗,真漂亮。”
颜祈的耐心再次告罄,他觉得夏桉怎么这么久还不知道讨好谁,天天跟在颜淙后面叫哥哥,她难道不知道颜淙马上就要出去读大学了?
只有他才会陪夏桉住在这里,而且他竟然还不是夏桉唯一的朋友,他对夏桉那么好,为什么夏桉还如此不知道感恩不听话。
但那是颜淙的生日,他不敢真的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