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鸣施法将其震开,自是使力得当,没有伤到这具身体,它不厌其烦一次次靠过去。
“请你不要失智发癫行么?”方时祺实在看不惯它这种倒贴行径。
魔魂不理会。
它一边吃糕点,一边把雍鸣当成一盘更美味点心打量,细细品尝。早把七夕那晚恨意和誓言抛之脑后。
“师弟,你要不理我到何时?”魔魂见他闭目不理,开口问他。
“师弟,你看,这糕点,真是精致可口。”模样精致,它很喜欢。
“师弟你知道么,你这般冷漠无情样子最吸引人。”其实不管是他何种模样,均是赏心悦目,无可挑剔。
凉寒俊颜在一声声“师弟”叫魂一样恶意挑逗之下,终于蹙眉睁眼,讳莫如深望向它。
“师……弟!”它在他幽寒凝望之下,恶劣冷笑拉长妖媚语调。
“找死!”雍鸣伸臂掐住它细弱脖颈,将它提起。
魔魂也不反抗。
反而笑嘻嘻道:“师弟,你舍得杀我么?”
一副泫然欲泣模样,倒是引人怜惜。如果它真能哭出来,如果她嘴角没有诡诈挑起。
“你为何一边说爱他又在故意挑衅。”
方时祺深觉自己因常年受病痛折磨已经足够阴暗扭曲。在魔魂面前当真自愧不如。
“师弟,你舍得杀我么?”魔魂故意可怜兮兮重复问道。
雍鸣收紧五指想捏碎这细弱脖颈,他闭了闭眼,最终压抑住肃杀之气,松开手。
哪知魔魂更加得寸进尺,它如游龙般绕着雍鸣俊挺身躯盘旋而上,红裙明艳如火,婉转飞舞,自后环抱住他。
“师弟。”这般场景与心底被小心藏匿万年某个瞬间融合。
她似勾人妖魅,紧紧抱住他。眼神妖冶,眉目含情,她低唤着:“师弟,师弟……”
一声一声,嗓音娇媚又痛苦。
花瓣唇张合间只见粉嫩小舌藏在贝齿之内,馨香逸散,勾引人去品尝一番,才能消去焚身□□。
“沉沦吧,雍鸣!”是谁在他耳畔蛊惑,窸窣切切:“她神智不清,清醒后也不会责怪你。”
对,她心性豁达,自是不会记恨。
可他,舍不得。
他什么也不敢做,手砸在她身边地上,碰撞出血。
疼痛使他清醒。
头埋进她脖颈间深深嗅着独属于她的幽香,环抱住娇躯,准备带她离开。
“啊!”利齿穿透他颈间肌肤,他痛叫出声。
方时祺又瞅见那两颗朱砂小痣,于白皙皮肤之上生动勾人。她似是受蛊惑一般,想要张开嘴,将它们咬下。
魔魂妄图抚上他消瘦胸膛,被雍鸣一把从背上拖拽下来。这次他掐住她脖子,力度之大似是真要将其掐死。
凤眸嗜血暴戾,嗓音阴鸷:“你看到多少?”
“人间界书籍记录多少,我就看到多少。”魔魂就喜欢看他因自己痛苦不堪。
这是在看它,不是看他记忆里那个女神,也不是看方时祺。
“当然,我生而聪慧,会猜测会观察。”
“什么?”雍鸣明白其意后愕然。
眼底杀意竟消散不少,方时祺不明白他情绪瞬间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他以为它窥探到她所有记忆。它看到那她也会知道。听它如此说,明白它和他说的不是一件事。
雍鸣定心凝神,让因失控激跳的心平静下去。
他差点忘记,那些记忆,它和她不可能看到。
“不然师弟你以为是什么?”魔魂疑惑问,它观察雍鸣神色,生怕错漏讯息。
“穿凿附会之言而已。”雍鸣冷哼,神态已恢复如常。
“哈哈,那证明我猜测均没错呢。”魔魂为自己聪慧自豪。
“如此聪慧为何不知自己来处。”论戳人心窝子,六界雍鸣第一,他开口绝对不给敌人反抗机会。
“生而不知为何生,可悲。”
被戳中痛脚,魔魂虽然恼怒但并没有反唇相讥。
“师弟,你觉得若是能续万年前缘,是否为六界美谈?”它突然没头没尾冒出这一句话。
让雍鸣和方时祺皆错愕。
不等他们抓住脑海一闪而过思绪反应过来,就见魔魂深情款款,它说:“雍鸣,我们结婚契吧。”
结婚契,那是其他五界叫法。
人间界称为成婚。
尽管叫法有所不同,但参与双方若非自愿,这两姓之好自是无法达成,反而倒似结仇。
莫说六界美谈,未出二人为私密谈话所画结界都得血溅当场。
“青天白日,你可真敢妄想!”方时祺简直被它突发奇想给气晕。
她现在神魂被困,并不会晕厥。但胸口沉闷,似是在闷痛。无心痛甚。她愤怒瞅着雍鸣胸口,心在那里呢。
只见他面若寒冰,一派静肃,绝不是伤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