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做得很好,堪称完美。
他并不愿他们陷入危险,为安抚住辉光,只好解释。
“因我本是魔之子,心魔生,诱引魔之血脉二次觉醒。”雍鸣直视辉光,平静说:“于身体性命无碍。”
雍鸣温润谦谦,辉光凌厉内敛,分歧时候提剑切磋较多,何曾剑拔弩张争吵?
微笙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二人在打什么哑谜。雍鸣出身六界皆知,此时翻旧账作甚?
双手松开雍鸣手臂,一掌“啪”一声拍到几案,大声制止:“闭嘴,别吵架!”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我为何听不懂?”
两人哑然一窒,均不理会,微笙气个仰倒。
辉光见鼎内药汤熬煮完毕,压着满心怒火,俊脸罩冰,从乾坤殿掏出一只翡翠小碗,把药汤倒出来,推给微笙。
“喝。”
辉光冷冷说。
微笙心头狂跳,满心惊慌。愤然望向辉光,咬牙切齿问:“四师弟,你这个药治疗什么?”
辉光斗不过雍鸣,打不过冥神,但与微笙战斗,倒有把握战胜。冰雕俊颜冷声给出答案:“治你酗酒之因。”
微笙因何酗酒?
因恋慕雍鸣这个不可告人秘密被辉光撞破。
可情根已生,怎能生生剜掉。雍鸣心有所属,微笙爱之不得,无法宣之于口,郁郁生出心结。
微笙以为此生苦难,在五岁那年已经截止。成为冥神掌中明珠,肆意过活。
哪知道,因对雍鸣生情磨难才刚开始。
微笙不愿,拒绝:“我不喝。”
“三……师兄!”辉光寒声,陡然加重语气。似提醒似威胁,说:“我受掌门师兄与您父君冥神重托,为你治疗,莫要辜负众人心意。”
微笙恨恨,赫然起身,抽出惊神,剑尖指向辉光,冷嘲:“五十步笑百步,师弟不觉可笑。”
一个爱慕师姐,一个倾慕师兄,偏生师姐与师兄已经结为夫妻。两人半斤八俩,应当共进退。
“你我情况不同。”
“好笑,哪里不同?”
难不成,天地间,情爱还能因人而异,分出个三六九等么?
辉光冷嗤:“我发乎情止乎礼,不会郁郁寡欢导致差点走火入魔。”
他不想同微笙辩论,这人自小到大最会耍赖撒娇,手段了得。
伸手拨开惊神剑尖。辉光起身朝作壁上观冥神施礼:“神君,药已熬好,您请定夺。”
景希如影高坐,悄无声息,一时能让人忽略他存在。
他刚听二人对话,已经明白雍鸣新生躯体缘由。想到未来妖心还要归还时祺,不由担忧。
第122章
玉颜清影几乎被描进身后巨大座屏,宛若一方剪影与清新竹影融为一体,组成一副水墨画卷。
一时间让人完全忽略掉他存在。
他刚听雍鸣辉光二人对话,已经想通雍鸣躯体新生缘由。想到这颗妖心未来还要归还时祺,不由心忧。
不死妖心已被魔气沾染,纵能成功归还,估计她亦无法承受,或可因此堕魔。
景希年岁久远,几个后辈那点小心思,旁观的一清二楚,听到辉光请求,转头看向微笙。
语气温和同微笙商量:“微笙,为父建议你喝下。”
微笙紫眸凄然,不可置信望向父亲:“为什么?”
语毕惊神剑尖指向辉光后又指向冥神,伤心道:“你们实则同我一样沉陷其中,有何资格指责我?”
“你们当年为何不喝?”
母亲身死万年,父君空置后宫,时常独身来雪青院呆坐,睹物思人。以前,微笙厌恶他总神情莫测盯着自己,一看数日,让人无端心里发毛。
漫漫时光长河,微笙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景希是个疯子,而自己只是他思念阿母的一个物件。
雪青院因失其主,显得萧瑟死寂,微笙是唯一鲜活。
明白情爱时,方能体会景希万般纵容,是眷恋,也是补偿。
而辉光差点与时祺成婚,依他高傲性子,若是不爱,怎容别人操纵他婚姻。
可大师姐时祺非但不爱他,还为雍鸣而死,如今又嫁给雍鸣为期。
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卑微的旁观者,被迫参与了时祺与雍鸣甜蜜过往。
一如不知何年情起的微笙之于雍鸣。
辉光明明是那个最能体会自己心境之人,却要亲手扼杀这份真心。
他们二人受情折磨,独守万年不愿忘却,凭什么却要强迫别人,真是虚伪。
景希沉默了。
若是微笙喜欢上寻常人,他或可已势威逼。偏偏看上雍鸣,他无能为力。
哪怕能拼上此生修为战胜雍鸣,景希也无法违心拆散一对恋人。
为微笙身体着想,景希继续说:“执念入骨或许刻骨铭心。但你可能接受他为别人赴死,陨落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