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情生魔(236)

原是她自大狂妄,妄下定论。怎可小瞧六界巅峰战力之一,看看人家不费吹之力,数息间已经取到。

方时祺想着:他嚣张是应该的。毕竟他很强。

行至书案前,提笔蘸墨写下“感谢”二字。再次摊开掌心,发现已经无法唤出小世界入口。

看来魔神短时间内并不想再见她,把小世界收回了。

方时祺将信笺团成一团抛进药炉。

炉内兽金炭明灭不定,散发缕缕松枝清香。

纸团入内,火焰渐盛,燃烧完,余下灰烬与碳灰融为一体,不留一丝痕迹。

方时祺转身走进卷轴。停在一处博古架前,将黑色瓷瓶,放置在琳琅满目丹药瓶中间。如树入林,毫不起眼。

辉光化龙,费时数月,寻觅遨游,至六界交界取得忘情水,返回冥界。

矫健龙身,从死寂忘川穿腾飞出。冷月下,长身冰翠,磅礴华贵,未曾激起一滴水花。

翱翔行过河边葱郁繁密紫竹林,悍勇龙气刮过,引得竹叶婆娑,沙沙作响。

飞至九幽,赫赫威风长条化作冷峻仙君落入冥神宫殿。

守在雪青院前,愁眉不展的门黑白无常,见他到来,赶忙行礼。

恭敬在前引路,颤巍巍轻轻敲响紫竹木门。

“滚啊!”

一门之隔传来一道阴郁暴躁骂声,正是微笙。

黑白无常鬼影一缩,飘至辉光身后,一左一右,诉说缘由。

白无常小声道:“冥君酗酒,已有两月不曾出门了。”

黑无常恨恨:“冥府公务堆积如山,快愁死鬼了。”

白无常:“冥神竟然放纵不管,当真奇怪。”

黑无常:“冥君似是在同冥神置气,父子俩大打出手,不知为何?”

“这次冥君哭惨了,从小到大没见他这么哭过。”

“冥神这次似乎也伤了心了,哄也不哄。”

“哎……”

两鬼齐齐叹息,鬼面愁苦扭曲,越发灰败丑陋。

辉光不言,听完,冷然出声,问:“你们冥界大小官员都死了?”

离开两位上官偌大冥府竟然难以运转?可见冥神和微笙往日辛劳,庆幸还没活活累死。

瞧瞧昆仑,掌门万年不归,依然井井有条。

二鬼一愣。老实回答:“是。”

明悟话有漏洞,辉光冰寒俊脸出现一丝裂痕。施法劈开竹门结界,迎面就见一只酒坛破空砸来。

微笙烦躁咆哮:“都说了,滚啊。”

辉光侧头躲避,酒坛“嗖”地从眼前划过,向后飞去。

眼角余光蓦然瞥见一抹白色身影,不由一愣。

他不知刚从哪方水域爬上岸,浑身湿漉漉地,狼狈之极。

白衣质地上乘,湿哒哒紧贴皮肤,勾勒出他长腿劲腰,宽阔脊背。红发凌乱贴面,似是无暇美玉上一抹红痕,衬的清俊玉颜,落魄魅惑。

嫣红的唇,娇艳欲滴,似在引人采撷。

泛红的黑瞳,蕴藏无限委屈,泫然欲泣。

他孤寂独立,裹挟了一冬苍凉悲愁,空茫落寞。却像个昳丽恶魔,浪荡妩媚。

辉光呼吸一窒,忽然明白时祺微笙对他执念,雍鸣皮囊实在俊美无俦,引人心折。

只是,本挺拔如雪中青松,傲然凌厉的雍鸣,遇到何事,致他方寸大乱,失去一惯端方仪态?

酒坛直朝雍鸣面门砸去,尚未近身,已被无形气力阻拦,化作齑粉消失。

凡童雍鸣,清苦简素,衣衫除去昆弟子青服,一身青烟法衣经年不换,为此暗地遭受诸多白眼,但小童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与珍奇衣饰无数辉光一比,雍鸣堪称寒酸。

直至意外遇到妖兽袭击,辉光不敌,雪蚕衣袍被兽爪划破,当它再次攻击时,是穷酸雍鸣挡在他身前,不仅护住他,衣袍法咒还将妖兽击退。

辉光才知,雍鸣缥缈雾霭衣袍,乃是鼎鼎大名法衣流岚。

此后,同门白眼换成嫉妒,男童也未放在心上。

他们出身实则不相上下,但是由于天资差别,雍鸣修为早在他之上,想要什么不能寻来。可雍鸣死板无趣,万年不换,独爱流岚。

颀长白影缩地而行,转眼间已停在辉光跟前。

滴水衣衫已干,飘逸洁净,恍似月光,纤尘不染。

“掌门师兄。”

辉光默默收回视线,按下疑惑,向他行礼。

黑白无常似是看到救星一般。激动行完礼,一左一右立在雍鸣两侧,将方才对辉光诉苦言语再同雍鸣复述一遍。

雍鸣对微笙一直爱护有加,亲似兄弟。

魔君一向叛逆任性却奉神君所言犹如法旨,比亲父冥神诏令还管用。

“求您劝劝魔君。”

黑白二鬼伏身跪下,若非忌惮畏惧雍鸣神威,很想抱住神君大腿哭诉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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