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近年来极寒之气暴动的频率愈发频繁,愈发来势汹汹,令他们兔狲一族筋疲力尽。
终有一次极寒之气破开他们的防御,直冲天际,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极寒界开始大乱,他们兔狲也因身处极寒之气的中心受到重创,为了避免整个族群的覆灭,他们才不得已放弃时代生存的栖息地而逃到此处。
但他们还是逃不过极寒之气的侵扰,脆弱的幼崽接连因此夭折,为了尽最大能力保存种族的火种才会形成眼前这紧密的圆。
严间将这些全部说完,才空出时间一问:“请问,兔狲严融还好吗?”
他还活着吗?
两人保持沉默。
虽然白玦并未告知她全部的来龙去脉,可是依照她后来种种的态度,恐怕他口中的“严融”已经凶多吉少。
见他们都沉默,严间知晓了当中的含义,也许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此刻竟意外的平静。
他苦笑一声:“我们早就猜到啦,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气氛又开始沉寂,他们都无言。
只有凤凰火燃烧时不断舞动的光影。
方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知你们往后该如何生存?”
他知道御寒绒毯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此物并不能完全抵御极寒之气。
严间目光呆滞:“我又如何清楚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许是这方空间中的温度骤升,有不少兔狲开始苏醒。
他们迷茫地睁开双眼,恍惚间以为种族灭亡的危机已经好转,温度也开始上升。
只是周身紧密相贴的同族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真正的现实。
严间察觉到他们的苏醒,出声:“你们别动,就那样呆着。”
他还不确定这样的温暖还能持续多久,还不如维持原状。
“可是族长,我好热。”
“族长,我也是。”
兔狲的声音渐起,参差不齐。
严间觉得烦,让他们闭嘴:“安静!”
周围这才安静下来。
他略带歉意地看向他们两人:“他们还是太过毛躁了,请你们见谅。”
夏径流与方桷同时摇头:“无事。”
突然间,夏径流脑中生出一个天马行空般的想法,她先问道:“兔狲前辈不知一事当不当问?”
严间倒是坦然,并不觉得有何事不能回答:“你问。”
“请问这御寒绒毯是怎么运作的?”
严间惊异的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开口作答:“这件法宝会自动汲取空气中的自然之力随后将其转化为妖力用于取暖,所以哪怕在这样的境地下也能够缓解一二我族的困境。”
“其实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一种方法吧?”夏径流猜测。
因为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功效这般强大,既然他现在已经收到绒毯,又何必依旧愁眉苦脸?
严间悠然点头,眸中愁丝不散:“因着御寒绒毯是我族先辈用自己的皮毛制作而成的,日积月累之下,前辈设下的运作之力日渐消散,也许不过多久它就会成为一件普通的皮毛。”
果然。
夏径流与方桷相视一眼,方桷心中已经知晓她所说的方法是什么。
他对她示以一个浅笑,示意她将此法道出。
夏径流没有犹豫,直言:“前辈,我可以延续御寒绒毯的功效。”
严间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声音,面上惊诧,嘴巴大张:“你……你说什么?”
她不再说话,只那样笑着看着他,莫名间却给予了严间极大的信心。
那双眼眸中的沉稳好似在告诉他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她有办法。
严间激动得起身,瞬间便蹦到夏径流得腿边,一把将其抱住,泪和一些不明液体一同蹭了上去。
他嚎啕:“你是我们兔狲一族的大恩人呐!”
夏径流连忙扶住他此刻兔狲形态的小身体,道:“前辈倒也不必如此,这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但严间并不是不懂知恩图报之妖,他先是平复自己汹涌的心情,而后便道:“我懂,我都懂。”
心中却已经将她视作救世主一般的角色。
“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夏径流将她的所想一一道出。
以她的想法,她想要尝试将凤凰火融入御寒绒毯当中,这样一来,既可以提高其的保温效果,又可以将凤凰火中的妖力转换为运作之力。
这还是从不久与方桷骨血相融得来的灵感。
御寒绒毯再怎么说都是生物,有细胞,只是脱离本体后活性变低,但不是绝对没有可能。
只是……
她才刚刚经历过此法,身体此刻亏空的厉害,凤凰原翼的告诫也犹在耳边。
倒是方桷凝眉,先行出口:“你是不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