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眨着星星眼,崇拜地盯着沈琳亲自给她量尺寸,手抬起配合她。
她暗暗感叹。
将来她不是年年十八,却是年年二十。
年年又岁岁,岁岁都是今朝。
今朝是她充满血色的二十岁。
她无奈的应声,“好吧好吧。”
生日那一天很快到来。
下午时,整个姜家却是像当初宋清越认亲礼时一样,乱作了一锅粥。
“沈姨,你看见祁烬川了吗?”姜瑶原本坐在梳妆台前,等待化妆师为她添上妆容。
清澈明亮的瞳孔泛着光,弯弯的柳眉被描上了淡淡的眉粉,镜子里的女孩明眸皓齿。
姜瑶穿着一袭白纱裙,长长的裙摆垂在地上。
她给祁烬川发了很多消息。
一开始是趾高气昂的让她给自已送饮料。
后来是急切地问他去哪了。
沈琳一滞,她抚着姜瑶的手,“别急瑶瑶,我们让人先找找。”
“0208,祁烬川人去哪了?”
0208装死。
“我问你他是不是出事了?”姜瑶拎着裙摆往楼下跑。
楼下布置整洁,蕾丝花边的绸带布置得精致,她匆匆四处寻找那个身影。
没看到。
“0208,我真想弄死你啊靠!”她凶巴巴地吼面前的小光团。
突然伸手,本来碰不着的小团子突然有了实质一般,姜瑶精准的触碰到了它。
“!!!”姜瑶神情惊恐,手猛地缩了回来。
旋即,她桀桀地开始大笑,手指曲起,食指一弹,小光团一下子被弹的飞了出去。
【啊!】
“你也有今天。”姜瑶冷冷道。
【你别搞我!】小光团楚楚可怜地掉在地上。
“说!”
【祁思云又被绑架了!】
姜瑶脚步一顿,把它捞起来,“谁?”
【他妈!】
下一秒,一拳头砸上去,小光团又飞了,“再敢说一句脏话?”
【我没说脏话!我说是他妈把她带走了!】
姜瑶得到这个信息,快步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走,“地址,情况,赶紧告诉我。”
她阴狠狠的目光让小光团害怕得想哭泣。
—
而现在京城郊区的某个海滩。
海风猎猎,长长的防波堤尽头有个中年憔悴的妇女背着风而立。
她两手空空,手里只牵了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连着祁思云的脖子。
小姑娘坐在地上,表情再怎么惊恐,她都只咽了咽口水,失望地看着那个女人。
在看到祁烬川的一瞬间,她扭头看过去,“哥哥,你不用管我。”
妇女也看见他,一片死寂的眸子焕发生机,老态龙钟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愤恨和恐惧。
她的手不自觉的抖,捏着绳子晃动,“祁烬川!你个白眼狼!你把你亲爹送进监狱,不顾你弟弟的死活,你不得好死!”
张梅面目狰狞,带着一半的白发颤栗,头发凌乱扎在头上。
“我生了你!你却对我们家不管不顾!”
祁烬川蹙着眉,满身戾气,“恶心。”
祁思云的完好无损让他松了口气。
第50章 你死不足惜!
祁烬川在一步步地朝着张梅靠近,每一步都无比小心,妇女看见了也只当做没看见。
情绪激动却没阻止他。
她张狂的笑,扯了一把绳子。
系在祁思云脖子上的绳子是打的活结,只要一拉扯,原本宽松的圈套就会收紧,勒住细弱的脖颈。
祁思云的脖子可怜的又红了。
“祁烬川,这是你妹妹。”
张梅手中完全没有收敛,她带着一股疯劲。
少年眉目冷冽,硬朗的下颌紧绷着,“对啊,她是我妹妹,我和我妹妹跟你无关,你又凭什么骂我白眼狼?”
“就凭你是我生的!”
张梅咆哮,“明明祁强都求你了!我儿子他得了胰腺癌!没钱治病!你怎么就不能帮帮他!”
“他是你儿子,与我无关。”少年精神高度紧绷,他专注地盯着祁思云的情况。
小姑娘死死地扯着脖子上的绳,脸色逐渐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
再勒下去,思云就要死了。
他滚了滚喉结,大声的唤回祁思云的意识,“小云,不要乱动,哥哥来给你解开。”
张梅冷笑,她干脆坐在地上,抱住祁思云的身体,“解开?”
祁烬川的面前突然被扔下一沓照片,他心悸地看了一眼,手上迟迟没有动作。
张梅眼皮子耷拉着,身体的皮肤都松弛了,“看看吧,我可爱乖巧的儿子。”
她的语气没有起伏,让祁烬川听的不真切,也没听懂她的意思。
是让她乖巧的儿子看照片,还是让他看照片上乖巧的儿子?
少年白恤衫被风吹的扬了扬,他抿着唇瓣,牙尖挤出来一点鲜血。